A:“可是我還是不願意混圈,一個人總是要比群體更加清醒的。”
B:“确實如此,可是你剛才不是要說你的朋友嗎?”
A(苦笑):“啊,對。”
A:“我曾經的那個朋友說我朋友太多而總是忽略她,她說每個人都是想要被偏愛的,這種感覺我确實不明白……我就是朋友太多了,所以完全不清楚他們的感受,這回出了這事情,我才知道,朋友嘛,什麼算是朋友呢?”
B:“你繼續說。”
A:“若是沒有利益相關的朋友,最好不要讨論一些她不關心的事情,你喜歡的事物出了事,跟她壓根沒有什麼關系。”
B:“可是你們是朋友。”
A:“可是我的朋友又不隻她一個。”
B:“……好吧。”
A:“如果是站在對立面的朋友,最好也不要開口,從一開始你們就不是同一個陣營的,也别指望着你們的友誼能夠比那些喜歡的事情更重要。友誼有時候好像很讓人向往,跟愛情一樣,但是愛情經不起考驗,友誼也同樣經不起推敲。”
B:“凡事總有例外吧。”
A:“是啊,凡事總有例外,但是不要幻想我們這些人可以有那些别人羨慕不來的例外。”
B:“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A:“謹言慎行,分清事實。不是一個陣營的,那就不要多說,不是利益相關的,也不必提起,一開始是因為開心的事情才願意跟你玩的,也别指望她會願意分擔你的痛苦。”
B:“所以……”
A:“所以,我還是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活着好了,朋友終究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A:“我知道你很難認同我的想法,很多人都認為朋友是必不可少的,其實我也這樣認為,但是是朋友必不可少,而不是單獨的某個人,某個朋友不可或缺。”
B:“你是說……”
B:“你隻是,就是說他們對你不重要?”
A:“也不能夠說是不重要,我會為了他們的離去而難過,任何朋友跟我聊不下去了,我都會難過,但是隻有那麼一會兒,我就會收起難過,繼續去擁抱新的朋友之前的那些朋友就在我的記憶裡,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隻是偶爾跟新朋友提起:我曾經有一個朋友。”
B:“你這樣會被人認為是太薄情,不過大多數人都是如此,每個人都是如此,他們也總會找到新的朋友,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我們在别人的生命中也不過是充當着過客一樣的角色。”
A:“是,所以我是認為,也沒有必要太為這些事情而傷心,當然,知道是一樣事情,真正做起來卻又是另一樣事情了。”
B:“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A(突然):“好難過啊,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B:“怎麼了?”
A:“感歎一下而已。明明看得清楚做起來卻又不是那麼一回事,我仍舊會為了那些人的離去而難過,我也仍舊會抛棄悲傷擁抱新朋友,如此周而複始,直到我不再能夠呼吸為止。”
B:“活着挺好的,死了想有個人說話都找不到人。”
A:“杠一下,我覺得我們不是死人,也不清楚他們有沒有人跟他說話。”
B:“那你去跟死人說話吧!”
A:“算了。”
B:“那就是了。”
A(忽然):“我跟他可能要掰了。”
B:“他是誰?”
A:“我的一個朋友。他能夠知道我是因為那個女孩指責我的人生态度而分道揚镳,怎麼不知道他現在也算是在插手我的事情呢?”
這時候C插話道:“他覺得自己跟你足夠熟了吧。”
A:“或許吧,但是我覺得這樣不好。”
B:“哪裡讓你覺得不好?”
A:“我不知道。”
A:“我跟他認識并不算太久,不過也有段日子了,如果非要說,我跟他亦師亦友,但是我到底沒有把他當老師,而且,如果有人幹涉了我的一些決定,我自然是要不開心的。”
B:“有趣的是,同一個人,自己不喜歡别人指手畫腳,但是卻喜歡對别人指手畫腳。你這樣不喜歡别人對你的生活指手畫腳,可是你敢保證你從沒有對别人的生活指手畫腳過嗎?”
A:“……或許有。”
B:“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什麼是或許?”
A:“我不會對朋友幹涉太多,因為朋友終究是外人,這點我分的很清楚,但是對于家人我就無法克制那麼多,我會經常覺得他們這樣不對那樣不好,想要讓他們改變。”
A:“嗯,我明白了。”
A:“我也是自以為是,我以為我是他們的家人我就對他們的生活指手畫腳,我試圖改變他們,但是這本來就是不切實際的事情。”
A:“但是仍舊有許多人熱衷于此,樂此不疲,為什麼呢?”
B:“或許是因為這樣子像是老大吧,讓别人因為自己而改變,确實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A:“你說的不錯。”
B:“是吧。”
A:“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令人覺得難受的事情,那就是人與人的相處不那麼容易長久,我們總是因為各種原因在一起,又因為各種原因分開,然而我們總會接受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