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火藥味濃的像置身在硝煙彌漫的戰場，而在層層煙霧中一顆臘梅樹正傲然綻放。
厲铮寒在房//事非常有耐心，他從來不着急讓自己痛快，他會看着江雪甯的表情和反應按部就班的往下進行，還時不時問江雪甯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即使今天有信息素的加持，厲铮寒也沒亂了方寸。
一共三個小時，江雪甯的腿從厲铮寒的臂彎裡放下來時，他覺得整個人都有些發麻，不過最重要的那一步還沒做呢。
“你怎麼不咬我？我都允許了。”
江雪甯嗓子有些啞，眼尾紅紅的，看着又欲又勾人。
厲铮寒把氣喘勻，沉下身體重量，将身下的人壓緊。
“有點舍不得，我怕你疼。”
“……”
江雪甯摸着厲铮寒結實的肩背，笑出聲，“應該不疼吧，那裡不就是為了被咬才長出來的嗎？我們試試，試過了就知道疼不疼了。”
江雪甯說完，主動翻身趴在床上，還躬了一下背，讓自己最脆弱柔軟的地方完全的露出來。
或許是因為剛才的幾次，此時的腺體是粉紅色的，而且那一塊的皮膚看上去要比其它部位的皮膚還要嫩上一些。
厲铮寒憐惜的用自己的指尖摸了一下，隻一下，那塊軟肉就被他指腹的槍繭給磨紅了。
“等什麼呢？咬啊？”
江雪甯再次發出邀請，厲铮寒舔了下唇後，小心翼翼的俯下身。
好香，越靠近越香，厲铮寒所有的意志力都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江雪甯隻覺得後頸一熱，而後就是微微的刺痛。
“嗯……”
江雪甯嗓子裡發出的聲音輕輕顫抖着，放在枕頭上的兩隻手也逐漸攥緊，他的腦子裡像是同時綻放起數朵白色的煙花，璀璨奪目又震耳欲聾。
這是一種前所有為的體驗，像是自己的領地完全被另一個人入侵，一開始身體是排斥的，可A和O天生相吸生理互補，隻幾秒鐘後，江雪甯就适應了，那通過犬齒注入到身體裡的信息素，随着血液的流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啊！”
江雪甯爽到了，他喟歎了一聲，可随着Alpha信息素越來越多，江雪甯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夠，夠了，有點，有點多了。”
厲铮寒也不知道究竟該用多少量，他聽見江雪甯斷斷續續說出來的話後，趕緊松開了牙齒。
“小兔？小兔你沒事吧？”
厲铮寒看着江雪甯不斷顫抖身體，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把人抱起來後，厲铮寒緊張的連一直處在罰站中的小alpha都坐下了。
看着江雪甯失焦的眼睛，厲铮寒第一反應就是送他去醫院。
“你别吓我，我們去醫院？”
“不用，沒，沒事。”
這會兒江雪甯已經适應了一些，他眨了眨眼睛，視線裡的厲铮寒逐漸清晰。
Omega被标記之後，會極度依賴标記他的Alpha，江雪甯此時隻想賴在厲铮寒的身上。
“抱抱我。”
江雪甯聲音黏黏的，是那種從未有過的嬌氣，和平時看病手術的江主任完全不一樣。
厲铮寒将人摟在懷裡，輕撫江雪甯的後背。
“好些了嗎？”
“嗯，我現在什麼味道的？”
江雪甯閉上眼睛享受着厲铮寒的安撫。
厲铮寒嗅了嗅他的脖子，有些不好意思。
“是我的味道，從裡到外，都是我的味道。”
“那你開心嗎？”
“嗯。”厲铮寒坦誠承認。
“你開心我就開心。”
江雪甯現在非常安逸舒服，他像是一隻圈在棉花裡曬太陽的貓兒，懶洋洋的。
很快，江雪甯就睡着了。
從十五歲到如今的二十六歲，江雪甯的睡眠就一直不太好，尤其是在精神病院住的那一年，就算是每天吃藥入睡，他的夢也都是可怕的噩夢。
直到他去了南部戰區前線做戰地醫生，他失眠多夢的毛病才好了些，可回來之後的這一年，他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但是今天，他終于放下了所有防備，在愛人的信息素中安安穩穩陷入了最深層的睡眠。
一個禮拜，江雪甯和厲铮寒的同居生活過的非常和諧。
他倆還把各自的夜班時間排在了同一天，其餘的下班時間，兩個人一起逛街，做飯，窩家裡看電影，在房間的各個地方莋嗳。
除了江雪甯不能露臉，他倆就跟普通的情侶沒區别。
可這并不是江雪甯最想要的，他要的，是能放在陽光下的關系。
秋末，首都經曆了幾次降溫後，天氣愈發的冷，江雪甯穿着一件深色風衣走進一家畫廊。
畫廊裡展出的都是署名為crane畫家的作品。
他的作品風格前衛大膽，色彩飽和度非常高，畫作市值最低的也是百萬起步。
江雪甯看了一圈，最後駐足在了一副名為《窗簾的後面》畫作前。
這幅畫很有意思，整張畫布上就隻畫了暗紅色窗簾，和窗簾下面露出來的一雙白色運動鞋鞋尖。
窗簾的褶皺，光澤，還有厚重感，畫的都非常好，乍一看好像是一個相框框在了一副窗簾上，還有那雙鞋露出來的角度，像是藏在窗簾後面的人極力的在往後面退，可又退無可退，所以兩個鞋尖都是歪的。
“喜歡嗎？喜歡可以送你。”
江雪甯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白色休閑西服，西服裡面的襯衣領子沒系扣子，從鎖骨能一直看到兩胸之間的位置，露的恰到好處，不妖但魅。
江雪甯笑了笑，轉過了臉。
“這麼貴的畫，說送就送？白先生太客氣了吧！”
“這怎麼叫客氣，畢竟，你是這幅畫的模特。”
白鶴是長的真好看，身材也好，尤其是那雙眼睛，虹膜的顔色偏淺，卻像是能勾魂。
“行，那就謝謝了，幫我送到江家就可以。”
“沒問題。”
白鶴沒想到江雪甯會主動來找他，江雪甯這種含着玉玺金印出生的高貴物種，應該永遠都不屑跟他這種從最底層爬出來的人打交道。
“江醫生，你來這不是為了賞畫的吧？”
“當然不是，請我喝杯咖啡吧，白先生。”
畫廊裡有休息區，白鶴讓人端來了兩杯冰美式。
說來也挺有意思的，他倆這些年來根本沒見過幾次面，但坐在一起竟然不會有陌生感，似乎都對彼此非常了解。
江雪甯喝了半杯咖啡後，開始進入正題。
“白鶴，你跟了楚枭朗這麼多年，想沒想過上位？”
白鶴眼眉微動，他看向江雪甯的眼睛，不确定江雪甯究竟想說什麼，但他習慣示弱，他并不想跟江雪甯有任何沖突。
“江醫生，我不會威脅你的地位，我不過就是楚先生養在外面的玩具。”
“哈！”江雪甯笑了，剛才白鶴敢送他那副畫，他還以為白鶴很有種呢，沒想到這會兒又裝上可憐小白花了。
“白鶴，不用在我面前扮演你金絲雀的人設，你能留在楚枭朗身邊十一年這就證明你是有手腕的，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跟你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白鶴垂了垂眼睛，沒忍住的也笑了，這一笑，直接就摘了他臉上的面具。
“江醫生想談什麼？”
“談談怎麼才能讓我跟他離婚。”
楚枭朗是怎麼當上副理事長的，江雪甯非常清楚，那些發生在灰色地帶的交易全都有紙質的記錄，這些記錄都被保存在楚枭朗卧室内的保險箱裡。
那是江雪甯看着楚枭朗放進去的，想要跟楚枭朗離婚，就得拿到能真正威脅到他地位的東西。
隻是江雪甯跟楚枭朗的關系太差了，他現在根本沒借口去他的房間，現在唯一一個能安全的拿到這些東西的人，就隻有白鶴。
白鶴看着江雪甯的表情，不太能确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是真的想跟他離婚，還是在套路我？我怎麼才能相信你說的？”
“這很簡單啊，你把手環的單向功能關了。”
白鶴不知道江雪甯什麼意思，不過他還是按了下手環，随後就看江雪甯也按了下手環。
隻一瞬間，白鶴就聞到了從江雪甯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
很濃的火藥味，好像他剛從戰場上回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