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趕路的師寐險些撞到了前方的樹,待他反應過來,連忙制住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徒弟,将她的兩隻手臂分别從衣服中捉出來。
“師父,師父,我熱……”
徒弟被藥迷了神智,不知道自己方才犯了什麼樣的錯誤,隻哭着撒嬌,還想要再來一次。
師寐不得不忍着難堪勸說道:
“忍一忍,馬上就到了……”
唧唧歪歪什麼亂七八糟的。
賀梅子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呆呆看着他不斷翕合的唇.瓣,像是從雜亂的記憶中回想起了什麼似的,下意識對着發出聲音的地方親了過去。
師寐的身體一僵。
試煉中的體感當然無法和現實中的相比。
這一次的親吻比幾個月前的那一次沖擊力更大,也更清晰、真切。
徒弟如有神助,她更像是無師自通一般,沿着殘存的記憶,舔.咬唇.瓣,然後撬開齒關,吮.吸甘泉……
師寐僵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想要退出去,可徒弟卻不肯放開,雙臂緊摟着他的脖頸,迷迷糊糊卻熱情地繼續着唇舌間的糾.纏。
他閉了閉眼,擡手朝着徒弟的後頸切去。
這一次,他不再手下留情,甚至有些後悔沒能更早下手。
師寐的力道控制得絕佳,賀梅子毫無懸念地暈了過去。
他喘息了一陣,不知何時,他自己也被徒弟帶得煩躁起來,隻能又默默調息,讓自己的心跳慢慢恢複平穩。
與此同時,他緊緊抱着懷中越來越滾燙的徒弟,朝着預定中的方向飛去。
很快,他抵達了寒潭……
*
賀梅子睜開眼睛。
眼前綠意盎然,洞口處還生長出鵝黃色的不知名小花,俨然一副安甯詳和的景象。
這對于在秘境裡提心吊膽了大半個月的賀梅子,可算是極為難得的輕松時光。
她禁不住伸了一個懶腰,隻覺得全身一片舒爽,靈力格外充裕。
“奇怪,發生了什麼?”
她忍不住回憶起來:
昨天她遇到了一個僞裝過後的邪修,然後她殺掉了他,後來呢?發生了什麼?她怎麼不記得了?
賀梅子眼前有些發黑。
失去了一段記憶對于修士來說可是緻命的。
她确定四周無人後,便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沒有發現異樣,儲物袋裡也沒有丢掉什麼東西,相反——
她嫌棄地看着那些瓶瓶罐和一些不明用途但她也不是很想知道用途的器具,甚至裡面還有幾本記載着雙修之法的冊子。
不用多想,這肯定是那個邪修的儲物袋了,昨日她殺了他,然後拿了他的儲物袋,東西一個不少,全都在這裡了。
賀梅子随手又把一大堆零零散散的東西放了回去,陷入苦思:
“到底發生了什麼?”
接下來一天裡,賀梅子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想要探究昨日的真相,可即使她舊地重遊,也沒能想起什麼,反倒是險些被妖獸圍攻。
她臭着臉從獸潮中飛了出來,繼續自己的行程。
但她此行進來的目标大多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接下來也沒什麼要做的。
賀梅子在繼續待下去和現在就離開秘境之間糾結了一會兒,最後決定不能浪費進來的機會,秘境裡靈氣充足,剛好可以讓她鞏固修行。
打定主意後,她尋了一處安全地點,精心布置了一番,打算在這度過兩三個月再說。
至于失去的記憶,她其實并不擔心,因為她之前無意中獲得的一樣東西應該可以幫忙。
兩天後,時間一到,這三個月來的記憶準時在賀梅子腦間“重映”。
不得不說,換個角度去看自己過去的記憶還挺新鮮的,賀梅子随便點評着,直到記憶播放到了幾天前:
酷熱,難耐,冷香,師父,熱.潮,親.吻,寒譚,洞穴,昏暗,水聲……
賀梅子目瞪口呆,任由腦中的記憶沖刷而過。
記憶最後止于一幕:
炙.熱得足以把人逼瘋的昏暗裡,她貼着唯一的冷源,思緒渾濁不清。
師父在她耳邊喘息,往日裡冰冷的聲音仿佛染上了情.潮:
“乖,不要咬了,張開一點……”
然後——
它居然沒了啊!!!!!!!!!!!
……
一日後,秘境出口處。
雖然還沒有到秘境結束的日子,但由于前段時間發生的事,還是聚集了不少的修士在秘境出口等待。
在他們等待期間,倒也零散看到了數十個修士離開秘境,但其中大多是法力耗竭或身中奇毒急需救治的,還有近千名的修士仍在秘境中探索曆練。
畢竟,對于尋常修士來說,能進入到像這種的中古秘境裡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就算其中蘊含了足以讓人失去性命的危險,也沒有多少人願意放棄。
而那些從秘境中提前出來的修士,等同于是自願退出了其内的角逐。
但這一日裡,中道退出的人不少。
他們起先是看到一個身影從秘境中出來,衆人正想圍過去問一問究竟,卻見那個身影如一道流光一般消失在了天際,連臉都沒有看清。
其他人啧啧稱奇,隻有明眼人看出了離開者應當是劍閣中的高階修士。
又過了數個時辰,又有一個身影從秘境内出來,還是劍閣弟子。
留在此地的劍閣長老臉色頓時有些不大好看,他正想召來這名弟子談話,卻遙遙見那名弟子詢問了周圍人幾句後也架起遁光,朝着劍閣的方向飛去。
有人過來向長老禀告,長老聽完,無奈搖頭:
“這一個個的,急什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