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大家白天去商場購物，晚上去黑市賭場賺賺錢，很擅長算牌的斷千秋和運氣極佳的花焚雨主要負責進賬，而太昊和不歡主要在負責在旁邊鼓掌。
讓人意外的是玄冥宗的其他弟子們也都掙了不少錢，他們的手段主要靠……出老千。
四個人：“……”
行吧，沒被抓到的作弊怎麼能算是作弊呢？
在網上找了一天資料，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去當地圖書館和書店采購一些書籍。
現在還處于互聯網剛剛興起的時代，人們獲取知識的方式還是偏向于傳統紙質書籍，有很多書籍并沒有上傳電子版。
也不是說知識就不能網上獲取了，但是大家習慣了5G網速，AI輔助搜索，一鍵歸納這種更加便捷的工具，對于現在的網絡搜索方法十分不适應。
幾個人用孔時雨提供的身份證辦卡進入國立圖書館，這個時候身份檢查并不十分嚴格，工作人員看着他們幾個人臉滿滿紅了，态度熱情而禮貌。
顧一程等人越看越被這個世界所震撼，在這裡幾千萬本書整整齊齊的羅列在一排排書櫃上，分門别類整理好，供人免費翻閱，借書也十分便宜。
為了方便來館人員看書，即使是白天大廳裡也燈火通明，甚至還專門給不花錢看書的人準備了配套的桌椅。
圖書館裡的人都在安安靜靜閱讀，偶爾有人說話也是壓低了聲音，發出幾句窸窣之聲後很快就靜了下去，每一個進來的人都會不自覺被這種氛圍感染，放輕腳步和呼吸。
宴傾壓低了聲音感歎：“這個藏書館的主人真是富庶而大方，盡然讓庶民随意觀看。不怕損壞書籍嗎？”
太昊小聲解釋：“公共區域的書籍并不算珍貴，不少外面就能買到，珍本和孤版基本上是不能看也不能外借的，隻能帶走複刻版本。”
宴傾點點頭表示理解：“那還差不多，不然主人家虧死。”
顧一程看着來來往往的人：“每年書籍的更新維護，人員的管理也是一大筆開支了。能夠做到如此，書館的主人也稱得上慷慨了，是大義之士。”
宴傾看了他一眼，在心裡發笑：你小子什麼人我還不清楚？你完全不在意這些，隻不過看出幾個尊者平常言行中很重視百姓，想要借此發言拉進距離，提升一下好感度罷了！
但她也沒有拆穿，反而做出一副認同的表情。因為她也是這麼想的，不然也不會挑起這個話題。
太昊有些尴尬：“雖然，但是……這個圖書館是國家建的。”
兩個人：“？？國家竟然允許庶民随意來看書？”
花焚雨奇怪：“藏書不就是給人看嗎？國家圖書館才更應該對普通人開放包容。”
三個人看着一臉本該如此的尊者，心裡泛起一陣酸堵：然而大明就不會如此！
國家的館藏不會對百姓開放，私人的珍品書籍更是束之高閣。
他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沉默看着眼前的圖書館，這裡的人所擁有的習以為常卻是他們時代裡絕大部分人的夢中所求。也幸好現在大家沒有在直播中，不然那些讀不起書的廣大平民看到這些，該有多嫉妒痛苦。
這個巨大的房子沒有華麗的裝潢，内部樸素，簡潔明了，卻承載着比黃金更加珍貴的東西。
花焚雨他們去了書店才發現一個大問題，裡面的書都是日語。
在系統的加持之下，大家閱讀日文書籍時眼前會自動浮現出相應的漢字，但那是暫時的，一旦離開這個世界，自動翻譯理解日語的能力就會消失。
就算書籍買回去了，到時候也看不懂。
商城裡有語言翻譯的能力和道具，但是價格不菲，還有時間和次數的限制，顯然不适合做為長時間閱讀的翻譯工具。
好在賣中文書的書店雖然少也不是完全沒有，路過的一個華裔留學生好心為他們指路。
因為另一個書店比較遠，由太昊和斷千秋兩個人帶着宴傾和張羽立刻出發去書店買實體書，而花焚雨和不歡帶着顧一程在圖書館尋找和複印有價值的資料。
實在沒有中文版本的無所謂，可以先用手機APP機翻，隻不過要警惕迫擊炮。
兩個時代的書籍體量和知識體系天差地别，需要新增的書籍很多，雖然大家隻選了一小部分書籍來複印，這個體量還是把工作人員吓了一跳。
工作人員看着幾個人身側堆成山的書籍，非常擔心自家的打印機□□廢了，忍不住提醒：“我們這邊是提供借書服務的。”
不歡笑着說：“我們過幾天就要回國了，這些書怕是借了看不完。紙張和複印的錢我們會按規定付款，如果這個打印機我們用壞了，也會照價賠償。”
顧一程看了不歡一眼，欲言又止：其實我們可以不還的。
工作人員有些驚訝：東京的外國人不少，但是大多是來旅遊的，來圖書館多半是留學生，最不差的就是時間，像他們這種非常罕見。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顧一程，猛然間紅了臉，十分熱情周到地挑出一些市面上還在售的書籍：“這些書各大書店都還有售賣，您直接買的話更方便。”
顧一程臉上的疤早就通過系統商城修複好了，那張明顯帶着歐洲人特征的臉大大方方露在外面，一路上收獲了不少欣賞贊美的目光。
他摸着下巴，感覺有些驚奇，這裡的人似乎對異族人有種奇怪的欽慕？如果此刻他頂着這張臉走在大明街上，少不了被罵兩聲“雜種”，但是在這裡卻十分受歡迎。
工作人員也是看出來了面前這些人不太差錢才這麼做的。
在這個國家買書還是挺貴的，像他們這麼大篇幅的複印資料，要花的價格并不比直接買書便宜。
好在大部分書籍都可以買到，不歡将那些篩選得來的書整理成清單，發給太昊他們直接買，剩下的還是要手動複印。
等他們全部整理完已經是快晚飯時間了。
一樓大廳裡不歡和花焚雨空手走前面，顧一程在後面抱着一沓快要遮住他眼睛的資料負重前行。
花焚雨看到大廳裡的自動售貨機突然也覺得有些口渴，這才意識到她們忙了一下午都沒有喝水：“我買點水，你們喝什麼？”
不歡玩着手機，頭也不擡：“我要汽水。”
顧一程：“我喝白水就好。”
原本站在大廳門口等人的不歡靜靜看着天邊，在高樓林立的城市裡已經看不見西下的太陽，但是天空中還有幾分金色的餘晖纏着這座城市不肯離去。
花焚雨看着雙手都被占滿的顧一程，擰開蓋子：“我喂你吧。張嘴仰頭……”
顧一程虎軀一震，後退一步，馬上貼到了牆：“不了，不勞您……”
我何德何能啊？勞您親手喂我喝水……
“沒事哒！不用客氣！”
花焚雨步步緊逼，直接一個壁咚，笑的不懷好意：“小娘子，别害羞啊！”
顧一程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雙澄淨如夏日的清泉的眼瞳中裡面盛滿自己的的倒影。
路邊的燈光此刻接連被點亮，那個如山巅蒼雪，天邊皎月的女生也似乎被染上人間的煙火，眼中似乎透出絲絲情意。
但他知道，那醉人的柔情蜜意如同水中的倒影，虛幻而脆弱，一碰就碎。
顧一程拉回思緒歎了一口氣，低下身子配合：“那就辛苦護法大人了。”
正值飯點，圖書館裡的人也陸陸續續離開，這種俊男靓女的有愛互動讓路過的行人都紛紛回頭注視。
一群穿着校服的女生剛剛從裡面出來，一邊走路一邊忍不住他們，臉上滿是驚豔和贊歎：“好漂亮的學姐！”
“那個男生是混血兒吧！好帥！”
一個金色的短發的女同學推了同伴一下：“美朱，别對着人家流口水啦！”
紮着雙丸子頭的女生下意識摸了摸嘴角，這才驚覺自己被夥伴耍了：“讨厭！你騙我！”
一行人打打鬧鬧走遠了。
花焚雨給顧一程喂完水後環顧四周：“不歡去哪了？剛剛還在這附近……”
顧一程示意花焚雨看向右側的走廊：“聖女大人往那邊去了。”
“哦？”
花焚雨帶着顧一程順着那個走廊上樓梯，這一路沒有遇到一個人，整個樓層裡面靜悄悄的。
兩個人剛到二樓就聽到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武林人耳聰目明，顧一程一下子就确定了方位：“似乎是走廊盡頭的房間裡，有東西掉地上了。”
花焚雨也聽到了聲音，并且她聽力比顧一程還要好：“聽聲音八成是本書。”
這裡其他房間的門都緊閉，隻有盡頭一個正對着走廊的房間大門開着，顯然不久前有人進去過。
房間門口還立着一個大字牌，兩人走過去仔細一看上面寫着《重要文獻資料室》。
對應剛剛東西掉落的聲音，不歡很可能在這個房間裡。
這個房間不大，花焚雨和顧一程往裡面看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影，卻發現整個房間空無一人。
花焚雨看着沒有門窗的房間納悶：“就這麼大的地方她能去哪裡？”
顧一程食指摸了一下書架，手上立刻沾了一層灰，他根據灰的厚度判斷：“這裡似乎很久沒人來了，上一次打掃至少在一個月前。”
花焚雨看向地上一本正敞開的線狀書籍：“看來剛剛就是這個掉地的聲音。不歡翻這麼老的書幹什麼？探險嗎？”
她彈了彈上面的灰，認出封面上幾個大字時倒吸一口涼氣：“我去！我一扭頭的功夫你就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