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隐蔽的側門回了沈公館,一個高大、挺立的影子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壓迫感令人窒息。沈洛甯的瞳孔猛的收縮,手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不敢再向前,從前不堪的回憶冒了出來讓她不敢再進入這扇僅有幾人知道的小門。
小時候,她在女子學院讀書時和一個高官的女兒大大出手,不敢回家也是從這扇側門回去的。可不知父親是怎麼知道她偷偷從此處回家的消息,拿這一根竹棍早早的等候在此,将她的後背打的皮開肉綻,明明是那個同學有錯在先,但父親卻不聽她的解釋還讓她去上門道歉,隻因家裡生意處在低谷時期需要靠着這位高官的幫襯。現在想來真是好笑。
想到這裡她的腳像被定住,不敢再上前那道影子的主人去慢慢做出黑暗,漸漸的整張臉暴露在月光下笑容陰森森的。看到他手上空空如也,沈洛甯你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正想開口解釋夜行衣的後領被猛的提了起來,粗暴的将她拖入房中布料和地面摩擦出輕微的聲音。但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大,她想要站起來自己走但怎麼也站不起來。
她已經很久沒有來到這地下室了。甚至久到已經快記不得了,小時候他有一次與星星玩耍時,不小心闖入了這地下室。
地下室的位置在後花園,後來被草坪掩蓋住了,也沒人再提起過。
他們被父親狠狠的責罰了,并永遠不能進入那裡,時間久了,她也就沒有在意了
當地下室那扇塵封已久的木門出現在眼前,她絕望的閉了閉眼,落滿灰塵而又斑駁的木門後是充滿了腐臭氣息的黑暗空間。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又把所有的話和委屈都吞進了肚子裡,因為她知道越解釋得到的懲罰就越多。
她絕望的閉了閉眼隻聽頭頂傳來一道嚴厲不容抗拒的聲音:“你知道你母親生病的事情了吧?黎家就要倒台了,我再也不是旁人口中那個黎家用來續弦的工具了,本這件事你也無需知曉的,不過告訴你也無妨,畢竟黎家那麼大的一個漏洞早已填補不上了,連督軍也在暗暗的查此事呢。”這人惡劣的勾了勾嘴角,面色陰冷聲音英策策中又帶了一些嘲笑。
不,他不是沈焰璃,他是外公的養子,當年自己的外公因為家裡無人續弦,所以從一個遠方親戚那裡領養了一個孩子,後來因為他的名聲不好一直沒有娶妻。在黎錦書出嫁的時候讓自己名義上的弟弟來到了沈家當管家,所以這根本就不是父親,他隻是在模仿沈焰璃。
她才想起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今天去參加舞會了,根本無人在家,不過他敢對自己下手,家裡或許真的出了些事,她這名義上的舅舅一定會一不做二不休的。
連自己父親的聲音和動作都學得如此之像,看來是蓄謀已久啊!此刻沈洛甯扯出一個冷淡的笑容,壓下心中的慌亂。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很快服軟,‘舅舅’一定會覺得有可乘之機的,她可不想喪命于此。
‘舅舅’播放着父親在商會演講的留聲機唱片,他用刀片劃壞唱片的紋路,發出“吱啦”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