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會議結束後,陳訣返回洛杉矶,立即派給秘書一項艱巨的任務,給下周的私人派對編個劇本。
秘書問他什麼用途。
“用來和謝渝秀恩愛,越恩愛越好。”
他邀請塞拉菲娜來私人聚會,一方面是用最低的成本,刺激費恩來讨好塞拉菲娜,讓他出出血。
費恩出的血由他而起,便可視為陳訣向塞拉菲娜示好的禮物,陳訣白撿個人情,可謂空手套白狼。
另一方面是順手解決一下白月光身份的疑點,讓塞拉菲娜和她那幫員工成為他和謝渝情侶關系的見證人。
哪怕塞拉菲娜自己不想幫忙,也難以控制手下員工傳八卦的激情。
這樣不管費恩是拿出狗仔跟拍他們倆不合的照片,還是有意帶動不利風向,都可以按小情侶鬧别扭公關掉。
即使費恩突破陳訣刻意的封鎖,挖出以前他們倆不對付的信息,同樣适用。
想想費恩明知陳訣的算盤又不敢不交資源拉攏塞拉菲娜的吃癟模樣,陳訣很難憋住不笑。
隻是,等他拿到秘書的劇本,又笑不出來了。
他本來十分信任自己的秘書,甚至沒提前看一眼,直接拿回家和謝渝一起看。
道森抱着可樂,趁狗鑽進他和謝渝之間時,把自己也塞進來。
三人一狗捧着劇本,看到第一行字。
“謝渝瘋狂地親吻陳訣。”
陳訣連忙撕掉這一頁,尴尬地說這頁不算,不如看看第二幕。
“兩個人一邊擁吻一邊後退,謝渝粗暴地拉回陳訣試圖躲避的腰肢,吻出口水聲……”
撕拉一聲,道森撤掉第二幕,攢成團扔進遠方的垃圾桶,沒投進。
可樂看見疑似球狀物的紙團,歡快地前去撿球,和紙團自娛自樂起來。
衆人的視線重新回到劇本,落在第三幕。
“謝渝翻身把陳訣壓在身下,扒下陳訣的褲子……”
撕拉一聲,謝渝的手指甩出一道殘影,丢給可樂一枚新的小球。
“Chen,”道森不滿地嚷嚷,“你是不是沒和秘書說清楚啊。”
陳訣虛心求教:“該怎麼描述我想要的效果呢?”
“把我加進去。”
“滾蛋!”
陳訣不信邪,翻看後面的二十多頁,不堪入目的大黃字幾乎沒給陳訣反應的空間,就紮進了他的眼睛裡。
他趕緊把劇本丢進垃圾桶,打去電話質問秘書。
“我說的是恩愛,不是□□,你寫得什麼玩意?”
秘書說:“不□□怎麼體現恩愛。”
陳訣被問住了。
他的生活經驗裡從來沒有這一塊的知識。
“行,你忙去吧。”
“好的,陳總。”
陳訣挂斷電話,陷入長久的思考,最後決定先出去遛狗,謝渝也雷打不動地出去夜跑。
“Chen,等等我,我跟你去遛狗。”
道森衣服穿一半,接到一通電話,面色肉眼可見地冷下去。
陳訣問:“怎麼了?”
道森說:“我處理點事,你先出發,我待會過去找你。”
陳訣沒有窺探别人隐私的愛好,牽上可樂出門。
謝渝跑完一圈回來,在草坪上找到和狗玩球的陳訣,問他私人聚會上打算怎麼演。
陳訣說:“不如先對對口供,想想咱們倆是怎麼相愛的,說不準能編出點靈感。”
“嗯。”
謝渝嗯完,就沒有下文了,顯然,他也憋不出個屁。
隻有可樂的小狗爪子吧嗒吧嗒,歡快地敲打在草坪上,白色的絨毛在月光下飛舞。
“我記得你有個白月光,你說說你是咋愛上她的,借來用用。”
說起白月光,謝渝眉眼間的柔情蜜意藏都藏不住,嗓子不自覺夾起來。
“他很漂亮,很可愛,很活潑。”
陳訣無語得要死:“我是問你有沒有具體的故事,不是讓你犯花癡啊。”
謝渝規規整整地坐在地上,雙手放在膝蓋上,跟打坐的禅師一樣,入定良久。
“大哥,想到沒有。”
“沒有。”
“不兒,謝渝你耍我啊。”
“我們的故事講出來,會給他造成困擾。”
陳訣扯了扯嘴角:“深情哥。”
謝渝反擊:“無情哥。”
“你偷Dawson的詞幹嘛,你沒有自己的詞嗎?”
“有,你要聽嗎?”
“不聽,我沒有受虐傾向。”
陳訣從可樂口中取出小球,用力甩向遠處。
謝渝說:“其實你秘書的思路很正确,隻停留在口頭的叙述無法令人信服。”
陳訣想起剛剛劇本給他的沖擊,撤退半步:“沒必要吧,兄弟。”
“演員拍吻戲的時候,有不方便的情況就會借位。”
陳訣心頭一喜:“你還不算蠢啊!就按這個辦!抽時間咱倆排練一下,你教教我。”
“就現在吧。”
“現在?!”
“這幾天我要和劇組去亞特蘭大出外景,隻能趕在你聚會那天回來。”
“行,來吧!”
陳訣說得爽快,但要他走出自己的專業領域,進入謝渝的專業領域,多多少少失去幾分從容,有點無所适從。
他僵硬得手都不知道擺哪,懸在半空:“我現在該幹嘛。”
謝渝拍拍自己身前的草坪,示意他坐下。陳訣聽話地盤腿而坐,腰杆筆直。
“靠近點,夠不到。”
陳訣挪動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