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長袍,遮蓋了全部的身體,但是她知道那是誰。所以她并不覺得恐懼,反而腳踏空氣,主動迎了上去。
攻擊四方來襲,宇智波帶土在所有人即将觸碰到他的一瞬,主動虛化,同時也錯過了野原琳迎面而來的身體。
兩人在空氣之中相擁,然後在虛幻之中交錯,落向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命運無數次的交錯,都是這樣的結果。
哪怕就在眼前,哪怕近在咫尺。
永遠無法觸碰。
永遠無法改變。
面具之下的人,突然嗤笑了一聲,然後他的身體消失在漩渦之中,再也探查不到一絲一毫的氣息。
京樂春水和漩渦鳴人分别站立在野原琳的兩側,隻有旗木卡卡西,他哀痛的眼中揮之不去那個陌生的身影。
那是帶土嗎?那真的是曾經那個陽光燦爛、熱愛和平的宇智波帶土嗎。
他……
沒有摘下面具親眼看見之前,他要怎麼去相信?
“抱歉,琳……”旗木卡卡西低頭,“我還是沒辦法相信……”
野原琳吃力地喘過一口氣,好像用盡全力在微笑:“卡卡西……”
“琳姐姐!”鳴人單膝跪下看着此刻呼吸有些不暢的野原琳。
京樂春水無言擁抱着她,緊握的雙手仿佛在控訴他此刻不平靜的心情。
大和站在卡卡西身側,面露焦慮:“卡卡西前輩……”
“琳醬,我們先回去吧,你的靈壓已經不能……”
“唰——”
破空聲打斷了京樂春水的勸慰,再次出現的苦無冷不丁在京樂春水的頸間劃出一道寒芒。面具男低矮的身影出現時,正好用面具貼臉京樂,而京樂因為雙手抱着野原琳無法拔刀,不得不後仰躲避這一抹苦無的鋒芒。
但京樂春水隻後退,不松手,同時他冷峻地目光瞄準對方的雙手,舍棄詠唱釋放縛道。
宇智波帶土挨過野原琳一記六杖光牢,他知道那是一種奇怪的力量,所以他一擊不得手後,立刻虛化全身躲過縛道。而後一把掐住野原琳的手腕,将她整個人擡起扔向漩渦鳴人。
漩渦鳴人不得不收斂攻勢,主動伸手将野原琳接了個滿懷,順着慣性後撤滑行。而旗木卡卡西和大和二人配合以木遁加雷切限制面具男的同時,京樂春水主動脫出義骸,緩緩拔刀。
在鳴人和大和眼中,京樂春水身體突然疲軟倒下,就仿佛一具玩偶。而寫輪眼眼中的世界,端立着一位身披花色羽織,手持雙刀的男子。
旗木卡卡西在雷切的鳴閃之下,目光晦暗卻充滿着殺氣,他用幾乎是嗓子眼裡擠壓出來的聲音說道:“讓我看你的臉,曉的幕後操控者。”
大和的木遁纏繞滿面具男的全身,但是他的危機意識讓他覺得大事不妙。
叫作京樂的奇怪人員他沒問,叫作琳的奇怪女子他也沒問,因為他十分相信卡卡西前輩。帶着鳴人出門他也有預料過會遭遇曉的襲擊,甚至做好了時刻犧牲的準備。可是這個曉組織的家夥,好像沒有把鳴人當作第一目标。
一旦事件有了超出預料之中的發展,那就說明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野原琳被鳴人扶着站穩的時候,已經感受到京樂春水飙升的靈壓和殺意,她知道一旦京樂春水對宇智波帶土釋放卐解,如今的場面一定會有人犧牲。甚至旗木卡卡西他們也會被卷入進去。
且不說他那個卐解的威力,就卐解對上寫輪眼,無法想象究竟會發生什麼。
所以,在她心裡,已經有親疏之分了嗎?
野原琳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想見到某些場景的出現時,心下并不是意料之中的肯定,而是反抗自己這樣的想法。
我總是這樣。
野原琳自嘲,我總是這樣需要同伴的保護,看着同伴的傷亡,用那蹩腳的治療術做着無力的挽救。
我其實并不想要這樣的,我也想要保護大家。
想讓大家都能在美好的世界,好好生活下去。
想讓所有人都得到幸福。
我也願意為此付出我的努力。
我想要活下去,但比起我自己,我更想要你們都得到幸福。
“鳴人,抱歉,可能又要分别一段時間了。”野原琳下巴搭在漩渦鳴人的肩膀上,低聲呢喃,“答應水門老師照顧你,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做到……”
漩渦鳴人感覺心頭一酸。
過去種種,已成為過往,那些痛苦的經曆造就了如今的他。但他不會責備抛棄了自己的人,因為他也深愛着他們。他們互相深愛着。
野原琳用力握着夢蝶的刀柄,指腹劃過溝壑般的紋路,熟悉到閉着眼睛就能描繪出每一絲起伏。
雖然可能沒辦法持續太久,但是……
試一下吧。
野原琳将全身最後的力量輸入給斬魄刀,感受流逝的力氣,低聲呼喚:“卐解二式——蜉蝣撼夢。”
大地上沖天而起的無數光柱,打斷了正在戰鬥的幾人。京樂春水收勢,凝神望去,隻見天空之中出現了一片巨大的混沌世界,似真似幻,好像一座天空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