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伽美什不願細想這麼多,他隻需要驕傲的認可她對他的感情,并且予以君王的回應即可。
最古之王的驕傲注定要為她動容。
在清楚這一點之後吉爾伽美什便開始不能忍受這枯燥的日子,開始頻繁出入想找點事情做。為此他去了衛宮士郎家,見了衛宮切嗣。後來去了教堂,找言峰琦禮續叙舊。這些,實際都無法打消王心中的煩躁。
不過很幸運,這又是夢嗎……吉爾伽美什想。
“吉爾?吉爾!”恩奇都擔憂的嗓音傳來,随着英雄王感覺身體猛然下墜,随後一驚,睜開了他那雙猩紅的薄眸。
“怎麼了,恩奇都?”
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恩奇都思考片刻,坐到了吉爾伽美什身旁。方才他靠在沙發上小歇片刻,沒想到又做了個夢。
“禦主她回來了,但是她遮蔽了我們的聯系。”恩奇都眉眼下垂幾分,流露出擔心的神色。
“本王知曉她在哪裡,走吧。”
星月神子終于回來了。
她在那口石棺中蘇醒,沒想到這口棺材裡面是空的,當時她跨進來的時候沒多注意,現在想這大概是自己的墓地。是自己作為蘇,耗盡神性後回到淡水,吉爾伽美什命人建造的。
裡面有不少屬于吉爾伽美什的物品,自己的魔術不算精湛,會認錯也正常。
她通過了女神甯孫的考驗,這一遭走的實在是太折磨人了。不同原罪下的吉爾伽美什,一個比一個難搞。
“禦主,你在哪裡,我和吉爾來接你回家。”恩奇都的聲音通過魔術回路傳到她早就疲憊不堪的腦海。
“我想緩緩,等好了會叫你的。”随後遮蔽了和從者之間的聯系,讓恩奇都無法定位她的位置。
太累了。
累到她甚至不想起身,就一直在這口棺材裡躺一輩子。等到體力恢複一些的時候,她将魔力灌注到掌心,一口氣将棺蓋推開一個可以讓她出去的口子。
背包裡東西一個不少,隻是她失去了一個曾經擁有的東西。
屬于陳星月的記憶。
作為交換,甯孫把它取走了。說是她繼續保留着這段記憶會讓法則判斷失準,容易引起麻煩。
于是這個世界,唯餘她一人。
她起身,就這魔術的弱光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比原先瘦了,但是還有點力氣。身上數不清的傷痕居然一起被帶到了原本的身體上,看着有些狼狽。
還好,人還活着。
星月神子爬出棺椁,摸索着出去的路線。
既然是一個墓室,就一定存在甬道,一定會留下當年工匠出去的路線。
當星月神子走出墓穴,見到的是淩晨的沙漠,熹微的日光點亮一小片天空,沙子上殘留着午夜的涼意。
她倒在沙地上,看着天空發呆。
“喂,提出這麼過分的請求後,還能悠閑地躺在這裡發呆?”熟悉的嗓音,熟悉的人。吉爾伽美什。
星月神子累的不想說話,隻是默默翻了個身,背對着來人。
吉爾伽美什眉角一挑,上前把癱在沙子裡的人抱起,一聲不吭地上了維摩那。
“王。”
“說。”
星月神子用魔術清理了一下自己狼狽的臉,擦掉塵土後露出的面容使吉爾伽美什略顯詫異地挑眉。
“你這家夥,樣貌倒是一點沒變。”
“是嗎。”她盤腿坐在維摩那冰涼的地闆上,“您也是。我見到的每一個王,都是同一個面容。”
“現在呢”
“現在也一樣,我有點累,果咩。”星月神子說完眼前一黑,身形控制不住往後倒去。吉爾伽美什平靜地把她搖搖欲墜的身形接住,抱到自己身上。
“睡吧。”
“嗯……”懷裡的人瘦了不少,确實容易體力不支。
“回來就好,你可讓本王好等。”吉爾伽美什撥開她額前的碎發,仔細端詳着這張許久未見的臉。
維摩那開向東方,離家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