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屬于這個氣氛的腳步聲響起,伴随着輕微的掌聲。一個高大的身影自通道裡走出。
來人是一襲神父的打扮,擁有蓄到肩膀的黑發,和毫無波瀾的眼睛。
“感謝您,我才能找到這裡”他說,“我是言峰绮禮,本次聖杯戰争的監督者”
“所以呢,不請自來就是監督者的禮儀麼”星月神子毫不客氣的回怼。
“我為方才無禮的行為道歉”
陳星月定睛一看,“這哥們手上有令咒”
“那他也參加聖杯戰争啊,麻煩了”星月神子默然道。
“我去,他的從者不會是王吧,那我們玩個蛋啊!”
“……”
無語了。
“而且既然他知道這裡,那麼有可能……”
“有可能是他原本的意思,就是讓監督者發現這裡”
“那完犢子,咱是不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陳星月抓了抓腦袋。
此刻全身濕透,衣服貼身,發尖甚至在滴水的星月神子和對面闆闆正正的言峰绮禮相比,特别狼狽。
“你猜的不錯,可謂标準答案”神父頓了頓。
“你想要什麼”
“答案很明顯”她身後作為魔力源的心髒,等于一個魔力永動機。
“不給”
下一秒,神父手上就多出了三把铳劍。略微彎下腰蓄力,這絕對是要她命的狀态。
“停下,绮禮”英雄王露出真身,兩手插兜站在言峰绮禮的對面。身後的星月神子隻能看見他後腦勺。
“你來吧,這已經不是我擅長的情況了”大小姐更适合打架。
“喔好”
神父聞言,收起铳劍。
“你逾越了”英雄王冷聲,這句話落在陳星月耳中,已經成了保命符。但她依然不敢相信,這是安排過的,按照軌迹發展的既定事實。
“你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想法,我休息會”星月神子沒了聲音,再次沉睡。
“這是你們商量好的吧,王”陳星月捏緊衣服下擺,擠出的水滴落,她眼前有點模糊。
“是又如何,隻不過現在并不在本王預料之内”他回答了,沒有轉身。
其實有時候陳星月很想擁有一副身體,可以讓她自由奔跑在這片土地上的軀殼。
“以及你是怎麼把自己弄這麼狼狽的,呆瓜”
“不小心的……額呵呵……”
陳星月又不會了,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話啊。即使她知道吉爾伽美什是在關心她,哪怕就一點點她也能感覺到,隻是她不知道怎麼面對這種關心,不知道應該懷着怎麼樣的情感去面對這種暖意。
“心懷感恩吧,雜種”本王這次可是違背了一些原則來到這裡。這半句吉爾伽美什沒說。原則上他不會幹涉言峰绮禮的行動,隻是給出意見。但這一次,關乎到這小鬼的性命和存在,那麼他隻能出手了。
“喔”
陳星月又擰了擰濕透的頭發,試圖擠出一點水讓它快點自然風幹。
結果……自然風幹沒等到,倒是等到了天旋地轉的感覺。反應過來她現在正被英雄王打橫抱起的時候,第一句話居然是國粹。
我該死!
“本王能聽懂”他挑眉,幾乎是濕透的人體溫也下降了不少,再這樣耗着這蠢貨肯定發燒。
抱着這個想法,英雄王徑直走過言峰绮禮身邊,輕飄飄的落了一句“下不為例”
“等等等等,我是濕的,一會您衣服也跟着濕了……好吧雖然已經濕了,但是是我洗衣服啊!”緊張到一口氣噼裡啪啦說一串話的陳星月有被英雄王這一舉動吓的不輕,“您要不還是把我放下來吧……”
“你在拒絕本王的懷抱麼,雜種!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夢寐以求本王的就是此類親密動作!”吉爾伽美什說,聲音在狹小的封閉空間回蕩。
“知道……吧”陳星月底氣沒了。
隻剩空空如也。
屬于王的高傲不容拒絕。
半個身子透過兩層衣料和王體溫相接,出乎意料的溫暖啊。未經世事的小姑娘紅了整個臉,暈暈乎乎的被抱了一路。直到英雄王直接躍上密室口的時候人還沒緩過來。
“啧,真麻煩”吉爾伽美什把她放下,然後丢進洗浴間。
“唉?我怎麼已經上來了”
“這麼蠢,活該掉水裡”他隔着門說。
“您别罵我了”陳星月欲哭無淚的脫掉身上的濕衣服,又抽了一條毛巾從門縫裡遞出去,“幹淨的”
“算你識相,雜種”
手上一空,陳星月才打開水龍頭放熱水。
門外的英雄王看着不自覺就接過來的毛巾,還是粉色的,默默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