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報告出來那天,周昉比應嘉然本人還急着看結果,從早上問到中午,弄得原本沒擔心的應嘉然也開始緊張,小程序上一拿到結果就立馬轉給了周昉。
[11:34]
[小應小應有求必靈]:/[圖片]/[圖片]/[圖片]
[小應小應有求必靈]:二少,我查過了,這個結果按公務員體檢标準來看是合格的/[可愛]
[散财童子]:?
[散财童子]:“窦性心律”是什麼意思?你有心髒病?
[小應小應有求必靈]:不是,這個是正常的,您看下面還有一行字是“大緻正常心電圖”。
[散财童子]:哦
[散财童子]:血壓偏低?也是正常的?
[小應小應有求必靈]:是在正常數值範圍的,我剛剛查過啦/[截圖]
[散财童子]:。
這個人腿都摔成什麼樣了還說不痛,周昉覺得應嘉然自己說的“正常”信不過,轉手給陸川打電話。
“周老二你又怎麼了?”陸川的聲音懶洋洋的,聽起來是剛醒。
周昉聽到他的稱呼,不高興地咋舌,但他現在有更緊要的事情,沒工夫和陸川吵嘴:“我給你發個體檢報告,你幫我看看。”
“?我又不是學醫的我看什麼?”陸川打着哈欠坐起來,感到莫名其妙,“誰病了?你的那個……員工?”
周昉含混地嗯了聲,不想讓他繼續追問,直入正題:“麻煩妤歆幫忙看看哪些項目結果檢查出來是有問題的或者不太對的,我帶他去做進一步的複查,妤歆是你未婚妻,你幫我問問比較好,等她放假休息請你倆一起吃飯。”
周二少此刻在人情世故上突然亮起但歪掉的技能點讓陸川無言以對。
他半晌才出聲:“我都大半年沒見着妤歆了,她學醫忙得要死要活,沒要緊事誰敢打擾她。再說那個什麼婚約都是小時候兩家家裡人關系好鬧着玩定的,壓根不作數,我和她都當沒這事,也就逢年過節爹媽開玩笑提一提,您真會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看了一眼,還行啊,這不是挺健康的嗎。”陸川說,“比我上個月的體檢結果都好。”
“你好端端的體檢什麼?”周昉不理解。
“那你好端端的對員工這麼上心做什麼?”陸川反問。
“入職體檢啊。”周昉理直氣壯,“我隻是要在精神上報複他之前的不忠實,我又不是要做掉他,這是法治社會,當然要保證他身體健康。”
陸川被他的話噎住,表情稱得上精彩紛呈,最後感歎道:“周老二,有的時候我回想起來,能跟你是發小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那是你的榮幸。”周昉理所當然地哼聲,擡了擡下巴尖,表示了下謙讓,“當然你也不賴,我的眼光還是比較好的。”
陸川:……
“聽說你和成峰他們鬧掰了?”提到看人眼光,陸川想起最近聽聞的消息。
“他們做事太出格了,畫蛇添足做不該做的,頂着我的名頭差點傷到應——咳,我的員工,”周昉皺眉,“以前還不是這樣的。”
“其實一直是這樣的。”陸川無奈歎氣,“隻不過這回馬屁剛好拍到馬腿上了。”
就你這棵傻搖錢樹被哄得團團轉,幾輪甜言蜜語轟炸就暈頭轉向了。
周昉默了會兒,轉移話題:“妤歆沒時間就算了,我另外找人看。”
“我跟她說吧,周四不是你生日嗎,按伯父伯母對你的溺愛程度,現在應該是已經進入大肆操辦的流程最終準備階段了。咱仨算一起長大的,你的生日,妤歆請假也會來,到時候你帶你的小員工給她看看。”
“也行。”周昉想了想,覺得這樣更靠譜。
挂斷電話,周昉開始思考靠應嘉然自己發現他生日的可能性。
可能性很高。
他連手機密碼都給應嘉然說了,很明顯就是他的名字縮寫加生日。
[15:22]
[散财童子]:我的手機密碼你還記得嗎?
應嘉然收到周昉的消息時正在和陳一凡他們打電話,凝神琢磨了好幾秒也沒弄明白周二少這個問題的背後深意,審慎地選擇不出錯的表面答案。
[小應小應有求必靈]:當然記得,zf0612。
[小應小應有求必靈]:二少需要我做什麼嗎?
[散财童子]:不需要,突然忘了手機密碼
[小應小應有求必靈]:好呢/[微笑]
“嘉然,嘉然你還有聽嗎?”程謙的聲音響起。
“嗯嗯?”應嘉然回過神,立馬歉意道,“剛剛我老闆給我發了消息,沒注意聽,不好意思。”
“沒事,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需要家教的小孩,”程謙說,“他月底期末考完就得開始補,你看你還能接嗎?”
應嘉然是真的想接,可惜現在的情況,他更擔心耽誤學生:“接不了,現在下班時間不固定的。”
随時可能會加一些加班費比工資高的班這樣。
“你都上班了,别接這麼多活了,”陳一凡很操心地勸應嘉然,“本來上班就累,你再和以前一樣熬,身體容易出問題。”
“還好啦,”應嘉然語氣輕松道,“我老闆對我真的挺不錯的,上周五還帶我去做了全套的入職體檢,我比對着檢查單搜了一下差不多的體檢套餐,自己買要一萬多。”
“哇,那是真的福利很好了。”陳一凡為應嘉然感到高興,“那你要好好幹,别去做其他的兼職了,我感覺你現在這份就很不錯。”
“體檢結果怎麼樣呀?都還好嗎?”喬明月關切道。
“都挺好的,”要不是隔着屏幕,應嘉然就直接笑着給他們展示自己的體檢報告單了,語氣裡帶上幾分自豪,“我之前兼職的時候也說,不僅能賺錢,還能鍛煉身體,一點也不辛苦。我真的挺好的,你們别擔心啦。”
仔細想想,需要擔心的應該是他現在的這位老闆。
“你們說,要是一個人突然開始晚上夢遊,然後忽然記憶力下降嚴重,會是生的什麼病啊?”應嘉然壓低聲音問。
“是你嗎?”陳一凡頓時着急地拔高聲音,“然然你有事别瞞着我們啊,這聽起來很嚴重啊!”
“不是我不是我。”應嘉然趕緊澄清。
“是我的——”他頓了頓,“同事,合住的時候他晚上夢遊到我房間了,他自己好像還不知道,所以我問問。”
同居幫他做事,也可以叫同事的吧。
“哦哦,那就好。”陳一凡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