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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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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被談俱拉黑,梁秋收當晚氣得失眠了整整半個小時——之所以半小時也可以用“失眠”這個詞,是因為她平時五分鐘就可以入睡。

梁秋收裹着薄被,除了睜着眼睛在黑暗裡看着天花闆,甚至靠着這半小時分析總結了一下失策原因:她其實不太拿捏得準談俱的點在哪裡,原因歸根結底還是在于她對他了解太少。

雖說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各種酒局晚會偶爾會碰面,但梁秋收從小并不在這裡長大,回國之後才到江城,也才兩年不到,和梁久宗子晉比起來,自然沒有他們熟悉。

她舅舅和談家生意上往來不如和宗家密切,她和談俱見面機會不算多,再加上每次也都是中心人物江度維組局,梁秋收全然憑當天心情決定要不要去湊熱鬧,她對談俱的存在一直僅僅停留在叫得上名字對的上号的程度。

論起她對談俱這個人有一絲不同的感覺,還得追溯到去年。

為了給她親手設計的一條植物染裙子做宣傳,助理選了一家茶館的包廂,找了模特拍攝視頻,梁秋收在快收工時也順便去盯了下。

多的細節記不大清了,她隻記得當時似乎是站在二三樓高的窗台邊,透過富有江南特色的窗棂,最先看到的是□□院裡垂下萬條絲縧的楊柳樹,然後才是站在樹下的談俱。

他單手舉手機貼耳,正在打一通電話。

天悶得要落雨,綠色濃到發暗,畫面就成了冷色調。

可能是潮濕悶熱的亞熱帶氣候加持,她站在高處一邊搖着扇子驅趕暑意,一邊忽地就覺得這個畫面裡,他那孤寂清隽的側臉猶如神來之筆。

頭頂悶雷炸響,墨色天空似乎在宣告一場瓢潑大雨即将來臨,他談話間稍頓,擡眼去瞧。

梁秋收站在他下意識看去的那個方向,一時呆住,耳畔仿佛有風吹來。

不過,江城帥哥如雲,皮囊大都千篇一律,之後她就毫無懸念地忘記了這一幕。

後來時有想起,也是因為她那張手持扇子的表情包就是在這裡拍的,梁久十分愛用,不僅給p了“滾”字,還有“爬”、“呵”等諸多表達陰陽怪氣的版本。

梁秋收真正對談俱有印象的是,兩個月前他父親去世那天。

春夏交接之時,氣溫驟然攀升。

江度維一向是個在家待不住的,于是梁秋收得以在早上睜眼醒來時收到江度維發的一條消息,大意是這天快把他熱死了,不如去滑雪降暑。

他選的人造滑雪場在一座山上,原本安排是等滑雪結束,第二天可以趁着山上溫度低一起露營。

結果第二天上午,梁秋收獨自在點餐區喝水休息,突然接到江度維電話,問她是不是開越野來的。

一問才知道談俱爸爸突發心髒病,家裡人讓他趕緊回去,可他們一問工作人員才知道,外面從昨天開始就下起了暴雨,到現在也沒停,下山的路不太好走。

這次江度維叫上的莫約七八個人,隻有梁秋收開了越野,而這車是梁秋收剛來江城時,她舅舅送她的,總共也沒開幾次。

但聽到江度維說到心髒病,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立馬去儲物櫃拿了鑰匙找人。

談俱剛從雪場下來,他戴着黑色手套,正摘下頭盔。

大家圍在周圍,談俱和他爸之間都聽說過一二,自從他接到電話後大家都不敢說話,氣氛一片沉重。

梁秋收一貫不會安慰人,聽剛才江度維說人已經沒呼吸了,她遲疑兩秒還是直接過去,攤開手掌:“給。”

談俱順着聲音低眉看過來。

原來還真有人這麼巧開了越野。

他嘴角勾起一瞬,又在不經意間很快略去,“本來不用去收屍的。”

他聲色沉穩,在說話間擡起頭,銳利目光倏地撞上她,“誰讓你,連個借口都不給我。”

他動作利落地扯下手套,擡手過來,不知是他指尖還是鑰匙劃過梁秋收手心。

和上回暴露在露天的酷暑溫度裡不一樣,這次背後是人造的冰雪場地,白茫茫一片,他黑衣黑褲加身,眉骨間勁勁兒氣質的和冷空氣混在一起,渾然天成,三分不羁。

梁秋收心中茫然幾秒。

她也不知道是因為她見過他滑下來時,舉手投足間噴薄而出的力量感帶給了她心底悸動,還是因為他無情到極端的話而驚訝到心頭一震,又或是因為她聽到消息而帶着憐憫來給他鑰匙,而憐憫一個男人本身就是動情的開端。

在周圍一片寂靜中,談俱輕笑,“謝了,車改天洗幹淨了還你。”

他明明笑了一聲,可梁秋收并沒有從中感覺到他在試圖緩和氣氛。

梁秋收在一瞬間沒看清他的态度。

不過她後來可以确定的是,過後他完全忘記了要還她車這件事。

起因是他們參加一個酒局,她沒開車,坐宗子晉車來的,結束後她很自覺地不再打擾他和梁久的二人世界,選了談俱送她回去。

她在車上接了個工作電話,聊了十多分鐘,打完才想起旁邊還坐了個前不久她親自認定的帥哥。

上車這麼久他也沒開過口,像尊大佛一樣不動如山,不過幸好她梁秋收自來熟是天生的,如無必要藏不住也根本懶得藏任何心思。

她開口:“你長得挺好看的。”

談俱:“能安靜點麼?”

梁秋收屬實是感到莫名其妙長達兩秒鐘。

她看了看周圍可能比較可疑的空氣,以及坐在前面安靜開車的司機,不确定地問:“你是在說我嗎?”

談俱冷聲:“不然呢?”

秋收大小姐在這一瞬覺得她脾氣還是太好了。

這話彷佛在告訴她,從她上車開始已經忍她很久了。

除了必要的工作原因,她整個過程不就對他說了一句多餘的話嗎?

而且這話不是在誇他嗎?

虧她因為不願意提及他的傷心事一直沒催他還車,甚至想着幹脆冒着對不起舅舅的風險送給他得了,并且之前也有思考過要不要發微信安慰他這黑發人送白發人的典型悲劇,試圖做到說辭既真誠動人但又不至于用力過猛讓他猛男落淚丢了面子。

雖說一切都沒行動過,但好歹她對他也是有過十萬火急之時的借車之恩,她這腦子一熱和他搭話的單口相聲才沒說幾句,他竟然就無情冷漠地說她吵。

難道基本社交禮儀不是應該在被誇之後說聲謝謝嗎?

況且能被她梁大小姐誇一句好看,全家都要去排隊燒香好麼。但凡他語氣溫柔點或者問句後面跟個委婉的謝謝,她也就考慮到他最近心情不好乖乖閉嘴了。

梁秋收垮下臉,輕描淡寫:“不能。”

“因為我需要提醒你——”

談俱果然看過來,她面無表情,一句一頓道:“把,車,還,我。”

“什麼?”

他話輕飄飄地,面對一個無理取鬧的人很适合用這種語氣,梁秋收唰地轉過身面向他:“車,我借你的車。”

他眉頭輕蹙,看向梁秋收的眼神似乎在看一個瘋子,梁秋收在不可置信之後原地緩了兩秒。

“你不記得了?滑雪,你爸,下雨,我的車。”

梁秋收睜着眼睛看他,已經有了一絲情緒波動:“想起來了嗎?

他似乎在沉默中思考了片刻,身體靠回椅背,才低低“嗯”了聲。

這段日子連軸轉,思維過于遲緩了。

談俱仰頭閉上眼睛,左手揉太陽穴,聲音沒有任何波瀾,“抱歉,地址發我,明天叫人還你。”

梁秋收潛意識裡覺得他往回靠的動作是為了離她遠點。

“談俱。”她似乎幾分好奇,把臉湊得離他更近了些,依然不依不饒:“對我借你車沒印象,但對我總有印象吧?”

“車還你還不行嗎?”無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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