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後如下:
換心術的成功,讓他們萌生了更加恐怖的想法——即永生!
富人即将主導世界,窮苦百姓是生是死,隻在他們的一念之間。
這種永生的方式,叫做換頭術!
顧名思義,割下一個人的頭顱,換到另一個人的身上,這種看似不可能的高精密手術,無數次的在白鼠身上進行着實驗。
他們成功了,但被換頭而生的白鼠隻有其中一隻活了下來,卻也僅僅存活了三天,最終還是出現各種排斥和問題而亡。
但他們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就在這樣的境況下,甚至違背科學,選擇了真實人體實驗!
他們祈禱在人的身上不會出現白鼠般的反應,或者說,祈禱人體比鼠類更能适應同類的細胞和神經。
米鑫博博士我想你還記得他吧?就是為你進行心髒搭橋手術的醫生。在人體換頭術中,他的女兒很不幸成為了試驗品……
他們在街上以慈善的名義收留流浪者,而這類人群的消失很少受到關注。每年成千上萬的人失蹤不見,或死、或被人送進了所謂的慈善機構,準備進行着這樣駭人聽聞的實驗。
在我看來,他們與戰争時期的侵略者沒有任何分别,甚至更加殘忍,因為他們所實驗的對象均是我們的同胞。
較為悲劇的事情是鑫博的女兒米莉,我想你見過她吧?一個很有想法的年輕女孩。但這樣的自我卻害了她一生。
如果不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身邊,或許我仍不會意識到他們正在做着多麼可怕的事。
米博士是他們的特邀博士,因為他在心髒與神經科方面非常有成就。
或許米博士也是罪惡的源泉,為了高昂的報酬與成就而參與了不少地下手術。
但你能想象到嗎?某一日的手術台上,他的親生女兒被人切開頭顱,試圖換在一個年邁男人的身上?
血淋淋的手術室,慘白的手術刀,與他争吵後離家出走的女兒身首分離,靜靜地閉着眼睛躺在那裡。
他們已經開始進行換頭手術了,血管科方面的大夫已經完成最基本的縫合,需要米博士精确而完美的接上神經,他已經無法再切下女兒銜接在别人身上的頭顱。
那是一場怎樣的手術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季平,你我都已為人父,若是自己活潑可愛的孩子躺在那裡會是怎樣的心情?
那場手術之後,鑫博就退出了仁壽制藥研究所,同時消失的還有那個被實驗的女孩,他的女兒。
我不知道他們現在的下落了,你知道這是多麼詭異的事情嗎?
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有女性獨特的美,那屬于她的豐滿的□□和纖瘦的腰肢,以及還未開花結果的美好人生轉瞬之間就換上了另一種模樣,一副老态龍鐘的男人的軀體。
這樣的手術,該慶幸他們沒有成功。這樣的醫學進步,又有什麼意義?
聽說手術之後還是出現了排斥,那個試圖用别人的生命延壽與永生的男人死在了術後第四天。
真不知道米莉是否還活着,可即使她活過來,那樣一副遲暮的身體又能做些什麼呢?她的青春還沒開啟,就已經凋零。
一場換頭術,讓你可以徹底的嘗試另一種性别。
男人或者女人,随意切換,身體是否真的能感受的那樣真切且不論及,但單憑這一點,想一想吧,一個男人擁有着年輕女孩的身體,一副老人的筋骨上長着一副少女的面龐。
這一切服務多數提供給有錢人,一切向利益靠攏,真是難過。
有些手術一旦成功,整個國家和世界都或将陷入倫理道德的大混亂。
有錢人能掌握别人的生命,肮髒的地下勾當越發發達,好像世界末日就要到來,一群長生不老的妖怪在世間作亂……這個世界,如此光怪陸離。
季平,我不願再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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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信到這兒,寫信的人用了大片留白,不知還想要說些什麼,或者,他真的什麼也不願再講。
裴攻止看見複印件上鋼筆長久的點在紙張上,因未曾動筆而留下的印漬。
中間的這一段省略留白,似乎承載了太多太多寫信之人想說卻一言難盡的東西。
隻是不知,這個叫季平的人是否真能猜得出?
裴攻止翻了一頁,往後兩張,仍是信件,裡面大篇幅的提到了有關一些藥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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