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工地聚集着三區的人。
裴攻止走入地下時,仿佛地獄之門已然打開。
身邊的人依舊往來不斷,當他走到三區的地界時,那些人便已經開始虎視眈眈了。
裴攻止感受得出身邊的氛圍,腳步也逐漸緩慢。
人群慢慢随他聚集起來,聚集在地下。
就在人群中,還有一個男孩,一直跟随着他。
— — —
偌大的洞口外是刺目而明亮的日光,黑洞洞的隧道裡,是惡念的滋生。
自他走入隧道那一刻就知道,事情開始變得不一樣。
仿佛自己是對方的羔羊,而對方也終于等到自己落網。
三區的人慢慢讓出一條路,應該在盡頭就能見到真正的‘霸頭’。
“啾~”随着一聲挑釁而婉轉的哨聲,裴攻止聽見身後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和着洞外吹來的微微和風越逼越近。
悶悶的磚塊兒打向裴攻止時他迅速躬身避開。
鐵鍊發出一聲響,裴攻止順勢從泥沙堆裡拉出一把鐵鍁轉身之際直接蓋在了那人的頭頂!
下水道裡的燈光依舊顯得有些蒼白無力,洞口漆黑一片,已被他們的人全全堵上。
似乎再無逃脫的機會……
就是死,也不想讓他留下骨頭渣子一般……
身後的人、身前的人,旁觀者有,但他們不敢聲張,因為這是三監區的地盤。
籠統看看數不盡的人群烏泱泱一片,裴攻止已是深陷蛇潭中的獸。
一頭猛獸!
“咻——咻——!”不知誰的口中又吹響一聲婉轉的哨聲,仿佛是戰鬥的号角,所有的‘戰士’毫不畏懼地向着‘炮火’而去!
群架裴攻止打過。
不算戰場上,隻算監獄裡,最多也就是澡堂子那次,勝利是有目共睹的。
當然小的時候也參與過,可他答應過陸歧路不能受傷,所以基本就是混個人數,在誰的頭上敲一闆磚,然後消失在烏洋洋的人群後觀摩。
提前離場不厚道,下次别人就不會用你,也沒錢可賺。
當兵後他不打群架,基本都是近身搏擊,一對多常有。
真正在實戰經驗上他雖然沒有硬碰硬的與上百号人對打,但也獨立對抗過一支擁有軍事武裝的野戰隊。
那一次他與那些人耗了近二十天,就在深山老林裡,同時潛入的戰友被敵軍打散,有人死去,有人被抓拼死抵抗,但沒有人退縮!
整支隊伍九人仿佛隻剩下他一個。
在原本解救我國人質的基礎上,他還要救出戰友。
相較僅僅單一的打鬥,和解救人質帶其離開,與一群深山老林中的野戰部隊抗衡,面前這群人更像是不自量力。
鐵鍁在裴攻止的手裡被打掉了鏟頭,一根木棍已經折了。
所有人都拿起了可以使用的工具,準備與他抗衡。
那些東西敲擊在裴攻止的身上時被他手中緊繃的鐵鍊擋下、束縛、推出很遠……
一人倒下,擊中數人,一窩蜂的就有一片遭殃。
裴攻止抖抖腿,帶着腳铐的腿用起來是不太方便。
鐵鍊将兩條腿之間束着,隻有半米多的距離。腳铐其實還連着手铐的鍊子。
如此,雙腿雙手其實都有些行動不便,但那條束着自己的鍊子也足夠他用來制衡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