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過來澡堂放人的時候大家都相安無事的走了出去,唯有胖子在地上躺着一動不動,等走近的時候,警察才發現人已經死了。
這件事引起了監獄長的高度重視,而監區長還有兩名原該看守洗澡的獄警直接被罷免。
辦公室裡響起了劇烈的争吵:“當初就不該接他!”
“您别生氣啊。”一個男人的聲音灰溜溜響起,帶着一絲安撫,生怕對方一點就着。
“你怎麼能送了這麼個人進來!”監獄長的氣焰幾乎能點燃整所監獄。
青榮武也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
他被監獄長找來的時候一顆心七上八下,隻聽說裴攻止闖禍了,但沒想到這些日子他竟然如此胡作非為。
不過監獄長也不好對青榮武發火,壓了壓脾氣,曉之以理道:“他本身就是法院判決了死刑的人,是您那邊一直壓着不允許執行,現在好了,惹了這麼多事,您說怎麼辦?他是死刑犯,态度還很不好,總是惹事生非覺得沒人能拿他怎麼樣。要麼您給他另謀‘高就’,要麼……就按法院判決走吧?”監獄長擡眼看他,一支煙夾在手中沒抽就已經燒完了。
青榮武想了片刻,很了解裴攻止般道:“他不是惹事生非的人,一定有人對他不利。”
“青隊長!這裡是監獄,哪裡有人對他不利?那些人都不認識他的嘛!”
“這次的事件我也沒想到,您直說吧,您想怎麼處理?”
“送走!”
青榮武想了片刻,點頭同意道:“可以!但我需要時間,找到安全的地方才能轉移。”
“行!但這段時間别怪我沒提醒您,他可是要戴着刑具哈。”監獄長毫不留情,可見是厭惡到了極緻。
之前裴攻止在w市監獄的事警界都已有耳聞,越獄兩次,可是個慣犯!
“行吧!”青榮武隻能同意,轉而又道:“既然來了,那我現在能見他嗎?”
“隻怕不行。”監獄長拒絕道:“現在工作人員們正在對他們進行審訊,等這件事出個結果您再見他吧!”
“好吧。”青榮武也有些無可奈何。
他知道裴攻止這次犯了大錯,但他覺得姓裴的不該是這樣的人。
青榮武想了想,對監獄長有些提點的意味道:“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這一點希望您能做到。”
“你這是什麼意思?”監獄長聽了這話有些不爽,眉心緊蹙。年邁的臉上生出了褶子與老年斑,一雙眼睛也有些幹澀晦暗。
青榮武起身整理一番,簡單幾字回答了他:“字面意思。”
他還記得裴攻止第二次越獄的事,那後來在醫院度過了大半年。
那是因為監獄給了裴攻止非常不公平的待遇,甚至虐待他。
那樣的虐待令姓裴的根本毫無回擊之力。
他們在他的飲食中放藥,在他的身體裡注射髒東西導緻感染病毒。
讓他連喝下去的水都能緻幻,那不是單純的虐待,而是想要從他口中問出什麼。
裴攻止曾經說過,他們的目的與自己是一樣的!
如今在市直監獄裡又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裴攻止所參與的打人事件,青榮武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替他換個地方了,因為這所監獄也已經不安全了。
監獄長拒絕他接見裴攻止已經三次,好不容易上面施加了壓力得到同意,但監獄長卻又以此次事件為由,拖延了接見時間。
這個監獄長頗有些想要一手遮天的意味。
但他又不敢對青榮武太過怠慢,想必也是夾在中間難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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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監獄的大門外,看着郊外的青青綠葉,又要一年盛夏。
看着那些晃動的葉片,青榮武總有一種擔憂。
坐上車時他下了一個決定!
有一通電話屆時打進了方旗揚所在的部隊領導辦公室。
方旗揚被喊來接電話。
電話那頭是青榮武的聲音,隻有一句話:“我同意你們的想法。”
方旗揚面無表情地想了一瞬,沖青榮武念了一串号碼,并補充了一句:“亢瑞先,峽省政法委書記。”
“老同志了,我知道。”
青榮武挂斷電話,儲存了亢瑞先的号碼,順便給對方發了一條短訊:亢書記您好,我是峽省公安廳刑偵總隊長——青榮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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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的提審室從早到晚忙個不停,一個接一個人進去接受詢問調查。
這樣勞師動衆的調查服刑犯人是很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