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人的本事倒是見長。”王将沉香抱緊,然後脖頸處又劃出一道口子,等着沉香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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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隐瞞他的情況?萬一他死了怎麼辦?”竹笙端起藥準備倒掉。
裡舟沉默許久,才回過神似的說:“沉香的情況很特殊,他的病根是他自己,如果他不能自己解決,他随時都會像今天這樣。”
“他的病根是他自己?”竹笙不能理解,他将藥碗洗幹淨後放回櫃子裡。
裡舟欲言又止,最後擺手往自己的房裡走,“算了,跟你說了也不知道。”
“……”
竹笙站在原地許久,然後看見沉香從主殿走出來,這時他看上去好極了,皮膚白嫩如雪。視線交錯,沉香紅潤的唇微啟,卻沒有說話,但王的聲音從殿内傳來。
“竹笙,你進來一趟。”
沉香看着他,臉色又不太好,但最後什麼都沒說。
“你怎麼了?”竹笙有些擔心他,連忙上前扶住他。
于是殿内又傳來王殿聲音,“你先送沉香回去。”
“你的氣色看上去好多了,怎麼還是一副怏怏的?”竹笙問他。
“精力不如你們旺盛,我先休息一下。”沉香坐在一邊,卻别扭地别開頭,“你——”
“先去忙吧。”沉香突然動作一頓,将原本脫掉的衣服又老老實實地穿好。
竹笙點頭答應就離開了。
沉香在看着眼前的相機人,沒有說話,自顧自地煮上一壺茶。
在浮生殿的裡外都有煮茶的工具,幾乎是沉香在哪待着,哪就被支起一桌這樣的東西放着。
沉香的氣色都比前幾次好很多,于是兩人就互不幹擾地在這風都吹不進來的屋檐下坐了許久,直到相機人再也看不見。
沉香的神色一暗,他其實是有些累的,但是腦海裡一直處于混沌,他隻要稍微思考一會就感覺花費了許多力氣。
連着時間也就這樣被消磨。
臨近傍晚時,裡舟搬來一盆文心蘭放到沉香房間的案闆上。
裡舟随意拿起桌上剩餘的茶水飲盡,“你最近看上去很煩惱,我聽山下的族人說,這花的寓意就是忘卻煩惱。”
沉香倒是對這像繁星點點的花很感興趣,細細地聞了一下。隻是裡舟晃眼的瞬間,他就又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他垂頭喪氣道:“這花放在我這裡,遲早要染上我的病,還是拿走吧。”
”這花很好養的,它就愛喝點茶水,你澆點茶水就能活!”裡舟一臉誠懇的說道,見沉香依舊不信,就朝着窗外喊道:“你問竹笙,他也知道!”
狀況外的竹笙:“?”
“是不是啊?竹笙。”裡舟擠眉弄眼。
沉香一臉疑問地看向他,裡舟就在他身後跟竹笙對口型。竹笙看着裡舟的模樣,突然抱着臂,挑眉說,“是……麼?”
裡舟用嘴型說:“算我欠你的。”
“嗯嗯沒錯,文心蘭最好養了,你先試試,等過幾天要是死了,就讓裡舟給你整個活。”竹笙說道。
裡舟在沉香回頭前,朝着竹笙又罵又翻白眼。
竹笙:“……”
裡舟回過神來時,就看見沉香擡着頭看着他,眼睛亮亮的像寶石。
“謝謝你,裡舟。”沉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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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日就是祈願日,我們這兩天可能要下山幫忙——”裡舟說着又覺得不妥,話鋒一轉:“你一個人在山上不安全,要不然跟我們一起去山下玩吧!”
竹笙倒是先笑出聲,“這一上一下也累的夠嗆,怕是比待在這裡還危險。”
沉香沒說話,似乎又在發呆。
于是裡舟說,“王最近也不在浮生殿,萬一他又複發了呢。”
竹笙都快被他整無語了,當事人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真是搞不清楚你要幹嘛,你到底盼他好還是盼他早點病死。”
裡舟說不過他,因為沉香又咳了幾下。
“诶,關窗關窗!”
一個關窗一個拿衣服給沉香捂着,倒是難的地有默契。
“我一個人也沒關系的,你們放心去吧。”沉香算是站在竹笙這邊,所以他轉頭對着裡舟說:“這盆花不也沒事,我怎麼可能會有事。”
第二天出發前,裡舟還要抽空來看一眼沉香。
他以為沉香還在睡,卻沒想到沉香已經醒了,他穿着一件單薄的裡衣坐在床上,似乎還沒有睡醒,有些呆呆的。
“沉香。”裡舟輕輕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沉香動作遲鈍地擡頭看向他。
裡舟這推門走進來,給沉香穿好衣服……一系列操作下來給旁邊的竹笙看懵了。
沉香的視線似乎也在他身上,然後在沉香若有若無的視線下,竹笙遲疑道:“我也要伺候你?”
沉香:“……”
裡舟:“?!”
“你鬼啊!走路沒聲沒息的。吓死人了!”裡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