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王面容帶笑,和藹可親。
齊卿終于想起來走兩步。
等白狐王走到那個可以與齊卿并肩的位置時,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白狐王:“…………”
“又見面了。”白狐王掠過憐生,走到齊卿面前。
齊卿:“……”
真可愛。
白狐王走近,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齊卿的唇邊擦過。
兩人噴灑的呼吸都已經交織,他說:“要是忍不住,可以來找我。”
聽到這句話齊卿隻覺得可笑,他蹙着眉,毫不留情道:“滾。”
随後白狐王輕輕一笑,似乎他千裡迢迢過來隻為聽一句齊卿的聲音。
随後他就走向殿堂之上的座椅,然後也消失在這個空間。
浮宮又安靜下來,隻不過現在的外頭是熱鬧的拾之誓約。
憐生是死了,且是連靈族之首這樣的人也尋不到的存在。
那麼眼前的人是什麼?
靈族的死亡并不是一件随意的事情,也不像人族死亡後可以繼續進入輪回,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上。
在靈族的死亡就意味着消失,徹底地從世界上消失,再沒有後悔的餘地。
“你是死了還是活人。”齊卿突然開口問道。
憐生幹巴地轉頭,他像個攝像機,目光所在之處,下一秒就會出現人影。
這次是齊卿一些不認識的靈族,應該是賜星辰本土的靈族。
他們幾乎都是白發蒼蒼的程度。
随後是黑天白夜,還有——
陳離。
齊卿有些震驚,他真的懷疑這兩人在自己身上安裝定位器一樣。
走到哪都甩不掉。
陳離也很震驚,因為他看見齊卿突然出現在這。
“人,又見面了。那綠毛怪呢,怎麼沒跟你一起?”狐狸問。
陳離瞪大雙眸。
似乎除了他,其他人都看不見齊卿。
陳離開心。
随後。
王座上,白狐王的身影突然出現。
陳離不笑。
“什麼一股怪味?”空耳大師白夜問。
“……”
老實人陳離:“我叫陳離。”
犟狐狸:“好的。人。”
“你們朝花節最後一天還要集體開會啊?”陳離問。
“求求你動動你那平滑的大腦想想,我們靈族開會幹嘛要喊你這個人族過來。”白夜陰陽怪氣道。
誠懇陳離:“沒人喊我,我自己過來的。”
“那你真棒。”
主要是沒人攔他,他看這邊人多就過來看看。
狐狸驕傲地科普道:“靈族和人族身上的味不同,我們都能分别出來的。”
陳離眼前一亮,他有些期待地看向齊卿。
齊卿:“……?”
陳離轉頭問道:“每一個靈族身上的味都不一樣嗎?”
“……是啊。”
陳離一回頭,齊卿已經換了一個位置。
他看着齊卿。
實際上面前還站着一個被陳離忽視的白夜。
白夜:“?”
“你,你要幹嘛!我可沒有這種特殊癖好,我不喜歡男人,我也不喜歡你們人族啊!”白夜雙手抱在胸前,然後躲在黑天身邊。
衆靈族彙聚一堂,隻不過是為了見一見白狐王。
與他聊聊這些年賜星辰發生的事情。
待到一天的活動徹底結束,浮宮之上的長燈依舊不滅。
白金的建築被歲月磨砺,仍然光彩亮麗,琉璃頂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記得以前的少主總是為族人付出,為族人拼盡一切……”
“對呀對呀,如今的白綏燕卻不曾如此,她從未為族人做出一點貢獻。”
殿堂内頓時安靜下來,衆人站在紗簾之下,全都凝結聚氣,再不敢發言。
有人擡眼看向殿堂,白狐王穿着白金圓袍坐在殿堂之上。氣魄文質,面容和睦,像是普度衆生的神靈。
在衆人不察覺的情況下,殿堂内多了一人。
依舊是憐生目光所及之處,齊卿認出他就是靈族之首。
“少主之位并非是貢獻而存在。”白狐王接着說道。
“可是白綏燕作為賜星辰的少主,竟然肆意虐殺族人!此事已是有依有據。”
這是還需要從朝花節開始前說起,那時白綏燕因靈力混亂而閉門不見客。
當晚就有人在賜星辰附近發現一具快要消散的屍首。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兇手,現場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指正兇手。
但依舊有人大膽猜測是白綏燕。
經過種種分析和傳言,最終白綏燕被指認為兇手。
顯然這并不是一個公平公正的答案。
在朝花節開始的前一天,衆人找上白綏燕,以各種理由讓白綏燕下台。
白綏燕直接讓衆人真實可靠的證據,結果返回案發地點時。
真找到白綏燕未散去的靈力。
“那人的屍首都消失了,怎麼可能還能找到靈力殘留!”狐狸跳出來說話,“這麼巧合的時候,難道不恰恰證明這是栽贓嫁禍嗎!”
“那你的意思是在懷疑白狐王殺的人嗎?”有人反駁道。
白狐王的脾氣也是太好,以至于其他人說話也全然不過腦。
“那不是還有靈族之首嗎!”陳離也站出來替靈族之首說話。
狐狸看向他的眼神,從狐疑到驚喜……然後一隻巨大的狐狸撞到陳離幹瘦的身闆上。
“所有人都應該記得,靈族之首死在那場大火之中。”
“對啊小兄弟,很多靈族的事情你都不懂。”
“說,靈族之首怎麼死的。”
齊卿已經悄然走到陳離身邊,他要借陳離之口。
陳離雖然不解,但是齊卿這樣說,他當然會老老實實照做。
衆人一時間支支吾吾,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靈族之首曾經殺過太多人,受到天譴而亡。”
白狐王的音量不小,整個殿堂都能清楚地聽見他言辭溫潤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