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還沒有說話,一個無比溫柔缱绻的年輕聲線,就在我們的頭頂翁然響起,
“薩達特.笛梵拉,你想要殺死我,我并不介意,
但是你為什麼,又要在這顆無辜的星球上,犯下如此重罪?”
這個聲音……
我陷入了一陣沉默,感覺這個年輕的聲線有些熟悉,卻又無法捉摸,于是立刻随遇而安的,将這個念頭抛諸腦後,目光微凝的看向了,從被我轟破的200米巨洞中,緩緩降下來的一個防護力盾,
那個力盾和我的白色力盾,以及陌生男人的黑色力盾不同,閃着極為華麗的變色熒光,看起來确實很像一種美麗的星球極光,
難怪這個s級機甲操縱者,有着(救贖極光)的美譽,
我不置可否的淡淡想着,卻沒有再輕舉妄動,隻是抱着蘭諾少年,看似無所謂的站在原地,實則眼底閃爍着計算的幽光,
因為那個突然出現的聲音,此時正好下降到了,我懸浮着的飛狐号的前面,
如果能用語音指令,讓飛狐号突襲他的話,也許我遁走的機會更大,
不過在那之前,也許還需要讓那個陌生男人,幫我吸引住追擊者的注意力,
反正照目前情況來看,那個陌生男人,絕對和這個突然出現的(救贖極光)緣分不淺。
就在我心底轉過這些念頭的時候,那個被稱為薩達特.笛梵拉的黑臉男人,他的臉更黑了,
“真是晦氣!我還以為這個混蛋在詐我,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裡!
怎麼?你不呆在你那鳥不拉屎的黑洞界域,當狗屁皇室的看門狗,跑到這個平平無奇的人造星球來幹什麼?”
說着,這男人突然露出了一個嗜血的獰笑,襯得那張黑臉更加恐怖,
“難道是特地來堵我的?那真是……正合我意啊!
啊哈哈哈,讓我們立刻來一場,愉快的厮殺吧!”
面對這個黑臉男人的“邀約”,那個年輕的s級機甲操縱者,似乎在防護力盾後,無可奈何的輕歎了一下,才悲憫般的溫柔開口,
“你知道,這是一個居住星球吧,薩達特,
剛剛才讓你的部下,奪走了這麼多無辜生命的你,就一點悔改之心都沒有嗎?”
聽到這裡,我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不是因為那個聲音,将我稱為(薩達特的部下)而不悅,
而僅僅是因為,他将死在這裡的魔鬼們,稱為(無辜生命),
我隻是有些好笑,
如果這些隻敢苟在地底下,肆意踐踏同類的黑暗蛆蟲,都能稱為無辜,
那像蘭諾.費錫爾.李維斯這樣,被這些蛆蟲,染污撕裂者,又該稱為什麼?
于是,下一秒,我就仰頭看着那個流光溢彩的防護力盾,淡淡開口,
“這位帝國英雄,你的後天電子義眼,一定很貴吧?”
那個年輕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訝異,卻無比認真的回複我,
“我的眼睛是天生的人眼,并非後天義眼,你為什麼要這樣說?”
我的嘴角勾起了一瞬,才若無其事的說,
“是嗎?能把這些舉行罪惡拍賣的腐食者,看成是無辜生命,
我還以為,你沒有自己天生的眼睛呢?”
“……”
被我陰陽了一句的年輕機甲操縱者似乎頓住了,他還沒說話,我們就聽到了不遠處薩達特那爆發出的嚣張笑聲,
“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原來除了我以外,也有人一眼就看穿了你的神經病啊!”
然後,那個男人轉向我,咧嘴一笑,
“我決定了!不管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人,
隻要你讨厭都安.阿雷奇.德林,那你就是我薩達特的好兄弟了!
好兄弟,拜托了!
你先幫我頂住他,等我取回自己的(狼徒)就來幫你!
如果你頂不住,那就快撤,到時候我們,在我的(暴狼艦)上再聚吧!”
說完,這個把臉塗的黝黑,絲毫也看不清臉的高大男人就收起了他的黑色防護力盾,轉身肌肉高高隆起的蓄力了一下,立刻大踏步的,往拍賣場的後台倉庫裡奔逃了,
明明是那麼高大的身形,奔跑起來,速度卻極快,就像腳上裝了推進器一樣,迅速消失在這個被打穿的敞篷地方。
看到這一幕,我和那個都安.阿雷奇.德林都沉默了,
“……”
“……”
片刻之後,我淡淡的想,這個薩達特.笛梵拉,真可以算是,
我見過的男人裡,最【男人】的男人了。
因為男人本來就是一種,(奸猾似鬼,狡詐如狼)的物種啊!
之後,心底無語的我們,同時回過了神,
都安.阿雷奇.德林似乎在防護力盾的後面,環視了一圈現場的殘肢斷臂,才歎了口氣,
“就算他們是罪惡者,也不是你濫用私刑的借口,
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并非薩達特那樣嗜好殺戮的惡徒,
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起撤去防護力盾,面對面的交談,将這裡的真相告知我,
那麼,我以(白金之龍)的名譽稱号向你擔保,你一定會得到想要的正義!”
我眼底的笑意逐漸擴大,
這個年輕的s級機甲操縱者,雖然那溫柔迷人的聲線,屬于我會感興趣的守備範疇,
但是那過于天真的言辭,卻又讓我興趣頓消,
說他是僞善者,也許還算不上,無非就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