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運?”冷鸾兄妹和應霖大吃一驚,應霖尤其不可置信:“我這種爛運氣也有人要嗎?”
“你是被借了運才會爬不起來,”張江齊解釋:“看你命宮舒展,耳如提起,鼻若懸膽,即知大概率事業有成名播人耳;但你到現在還庸碌無為,命運對不上面相;又命宮不見任何阻礙,即運勢未破,那這運就是被别人享了。”
“是誰這麼惡毒?”冷鸢為情郎鳴不平,雙拳緊握,恨不得那個人就在面前。
李敬道:“借運和借壽不一樣,借壽是一勞永逸,做一次法轉移了就行,借運延綿不斷,需要定期更換陣法,也需要持續獲得被借人的頭發指甲等東西,還不能跟被借人離得太遠,大概率是身邊人所為。先去看看你平時在的地方有沒有符咒陣法吧。”
夜要深了,李敬和張江齊本想周末再排查,但苦主用濕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們,悲傷又迷人,于是李敬迅速妥協。
看着被美色打敗的同伴,張江齊氣不打一處來,拒絕同行,但苦主女友期期艾艾表示調查費用多少自己翻三倍,他摸摸還差幾百萬的首付預算,也不争氣的答應了。
四人一鳥一狗直奔應霖的宿舍。本來冷家兄妹想把元寶醬油放在家裡,但它們堅決不肯,醬油一直喊着保護姐姐,元寶則跟着喊動物翻譯不能不去。
到了宿舍,80平2室1廳的房子,格局方正。應霖住在主卧,次卧被鎖住。他介紹說一起來公司的同鄉周毅原本住在次卧,後面大火搬出去獨立居住。
周毅很照顧他,托辭自己東西多想把原來的卧室留下當做儲藏間,公司就沒有再安排新人入住。平時都是應霖一個人住這間房,周毅偶爾回來拿東西,跟他聊聊天,時不時還推薦他在自己主演的短劇或廣告裡演個路人甲,賺點傭金。
李敬又拿出那兩根黑棍,如法炮制顯出白光組成的羅盤,應霖面露崇拜,不住地贊歎“大師太厲害了”“幸好遇到您,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樣了”,給的情緒價值極大。
李敬嘴角翹起,原本微彎的背脊一下挺直,不經意露出超絕下颌線,踩着貓步調整羅盤方位。在應霖有疑問的時候還會非常溫和親切的解釋羅盤的每個方位對應着什麼意思。
在場兩位男士極大憤慨,冷鸾氣得朝張江齊抱怨:“我還以為她一到晚上就腦袋有病隻會說髒話,合着會好好說話,就是分人呐!”
一慣老好人的張江齊這次也沒有和稀泥,咬着後槽牙說:“以色示人者,色衰而愛弛。咱有的是本事和忠義,不和他比。”
兩個大男人在那兒又哀怨又抱怨,李敬充耳不聞,羅盤指針定格後停止腳步,扭頭道:“在次卧。”
應霖愣住:“不可能吧,這是周毅的儲藏室,他平時都鎖門的。”
李敬微微一笑:“那就有趣了。”她看着緊閉的房門和穩如磐石的的指針,道:“先開門吧。”
應霖有點遲疑:“我沒有鑰匙,而且開門是不是得先跟周毅說一聲,他不在動他的房間不太好吧。”
冷鸾嗤笑一聲:“真是個傻白甜。同鄉,紅了,不搬走,門鎖住,這幾個詞結合在一起,你沒什麼想法?”
應霖反應過來,手攥住褲邊,讷讷道:“不能吧。”但終究也勾起他的懷疑,沒有繼續為朋友辯解。
張江齊主動上前一步,從衣兜裡掏出一張黃符貼到門上,李敬配合無間,下一秒法印一捏,黃符無風自燃,門“咔哒”一下,自動打開。
這一手一露,小情侶直呼“大師”,俊男美女一起星星眼看李敬,看着她通體舒泰,故作嚴肅的嘴角又有裂開的趨勢。
穩重的張江齊直翻白眼,上前一步直接将門推開,懶得再看她凹造型。
門開了,室内一目了然。床和衣櫃直線擺放,地上零零散散放了幾個大包裹,裡面隐約可見玩偶和信件,看起來像是粉絲送的禮物。
李敬對應霖伸出手:“再給我一根你的頭發。”
應霖不敢耽擱,立刻揪了一根遞過去。
李敬又從沖鋒衣的百寶兜裡取出一張符箓,連同這根頭發一起點燃。
符燒的很快,不過幾秒都化為黑灰。這些灰燼并沒有落到地上,而是慢悠悠的四散而去,有些附到衣櫃表面,有些落到大床側方,還有些附在了包裹上。
“冷鸾你和應霖把大床挪開露出床底,江齊搜衣櫃,妹妹和我一起拆包裹。”李敬很快分好工。
兩個大男人使出九牛之力才把大床挪到一旁,來不及喊累,他們驚愕的發現床底有圖案!
18張黃符在外,28枚銅錢在内,中間一塊髓玉一塊頑石,上面各放一縷頭發。髓玉上的那撮頭發呈灰棕色,纖細微卷;頑石上的則是純黑色,油亮粗壯,和應霖的發質一般無二。
“這是什麼?”應霖搬開大床後有些脫力,額頭帶點晶瑩的汗水,手垂在腿邊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