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将保證書揣進自己兜裡,馬上又擔心它會如同過去衣服裡的衛生紙會被洗衣機攪爛,掏出來後左看右看,自然的塞進夏油傑的褲兜裡。
“傑,你先替老子保存一下。回去記得還給我哦。”五條悟不放心的叮囑。
隔着薄薄的布料,夏油傑陡然被‘摸’了大腿,肌肉敏感的收縮,不一會又放松下來。他沒好氣道:“之後亂七八糟補上的我可不認。”
白毛貓貓哼着歌裝聾作啞,眼疾手快的将飼主飯碗裡的豬排扒拉過來。
“等……”
話音未落,五條悟整個人已經原地起飛,滿臉通紅地吐着舌頭斯哈斯哈,暈頭轉向到處找水喝。
咕噜咕噜,他一把抓起夏油傑的水整瓶整瓶灌下去,“嗚啊,還要!”
幾瓶水,一股氣的喝了下去,又塞了幾個超級甜膩的大福才總算壓下那股沖人的辣意。
五條悟把舌頭晾在外面吹風,口齒不清地抱怨:“腦紙的色頭要屎掉惹~(老子的舌頭要死掉了)”
舌頭上的麻癢疼痛一時半會下不去,五條悟生無可戀的趴在桌子上。
“你不是不能吃辣嗎?”
五條悟還記得自己好心塞給他冰鎮蛋糕,他差點反手還自己邦邦兩拳的事呢。
夏油傑夾菜的手頓了一下,若無其事回道:“嘛,吃多了就喜歡上了。”
“那以後老子要給你多喂點甜品,這樣傑就可以陪老子去打卡整個東京的甜品店了!”
“你進嘴的甜品根本不是人吃的,适應一輩子也适應不了啊。”夏油傑吐槽,“況且哪次你去甜品店我沒陪你,哪次你的限量款蛋糕我沒多幫你買一份?”
“也~是!”五條悟尾音蕩漾,“不愧是老子給出名分的摯友!”
五條悟在五條家,不,是出生以來從來沒有體會到這種奇妙的感覺。有人陪他鑽研術式體術、陪他鬥嘴打鬧、陪他在大街小巷整日整夜的遊蕩。引領他,教導他,卻尊重他的過去與個性。說教他、照顧他,但給了他全心全意的信賴與關懷。
就像、就像可樂在嘴裡炸開的感覺!太陽暖洋洋的,氣泡咕噜咕噜上升,窗外的風呼啦呼啦吹的高興。他可以跳到他的肩上,夏油傑會縱容又自然的攬起他的膝彎,一臉無奈地告訴他下次要慢一點。
摯友,寫的時候并不覺得特别,先下五條悟興奮的左摸右摸這兩個字眼,老子是有摯友的人了!
名分?雖然已經習慣了這小子“大意正确式”的描述方式,但夏油傑還是下定決心回去幫他補補國文。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天内理子将手機遞還給夏油傑。
“喂,額…好的我知道了這就來。”
“是外賣到嗎?”
“不是,”他有些無語,“是石田先生打過來的,他的餘額不夠打車費了……叫我去樓下結賬。”
天内理子:蚊香眼jpg
五條悟舉手:“老子也要去!”
“駁回。”夏油傑想也不想地劃了個大叉。
五條悟用衣袖輕拭眼角:“呵,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的品種。”
夏油傑心梗但哄人:“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你在這裡,我放心些。”
“那個,”旁聽的天内理子默默舉手,“還是讓他去吧,你的餘額...好像隻剩三塊五了。”
夏油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
“我将将點了兩份蛋包飯而已,再想點杯奶茶的時候彈窗就提醒餘額不足了……真不是我亂花!”天内理子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馬上又理直氣壯起來,“咒術師就沒有缺錢的,誰知道你這麼...拮據。早知道就不讓你請客了。”
咒術師确實報酬豐厚,可夏油傑才不過入學一個月左右,這一個月也大多是在學校學習。為數不多任務得到的工資大半彙回家裡,剩餘的也在這一個月的瘋玩裡與另外兩位揮灑在了東京這座繁華城市。
夏油傑:怎麼辦,有點生無可戀了。
旁邊的五條悟笑的飯都噴出來了,他大笑着攬住變成石雕風化掉渣的夏油傑:“看來你離不開老子了呦!不過那一個月的甜品還是要請的,而且老子可不接受延期。”
人言否?
夏油傑的眼睛徹底失去高光,一副搖搖欲墜随時會碎掉的樣子。
就算祓除了夢魔工資也要月底才到賬啊,難道要自己把彙入家的錢再厚着臉皮張嘴要回來?
噗——嗚嗚嗚——
他頭甩的跟飛機的螺旋槳似得堅決排斥這個選項。
“悟......”
他可憐巴巴的看着五條悟,期望獲得五條公主的垂憐。
五條公主露出猙獰的嘴臉變成五條惡龍:“老子可以借錢給你請客。不過普通人借錢出去是不是有利息啊?”
他轉了轉眼珠子:“這樣好了,你借老子的錢請老子吃一個大福,利息就是兩個大福,一周後沒還完就回利為本......”
夏油傑扯住他圓潤的臉皮往兩邊拉,忍無可忍地測測它的厚度:“你别當大少爺了,改去販高利貸得了!”
*
此時的石田輝站在風裡和坐在車裡警惕的司機相對着,他瑟瑟發抖的看着握緊手刹的司機,很害怕夏油傑下來不是來結賬而是來收屍。
落得這個狼狽的窘境也不是他想的,抛開自己貪圖享樂聲色犬馬不談難道藝伎小姐就全然無錯嗎?
石田輝抖得思維開始發散。
她長那麼美若天仙,性格那麼溫柔體貼,職場上那麼善言善道幹嘛?而自己不過是愛蛐蛐愛聊天愛扯皮愛八卦愛摸魚了一點。這難道不是每個社畜都會犯的錯嗎?
出來的人是五條悟,比五條悟更先出來的是調侃:“呦,這不是理想主義者嗎?”
石田輝幹笑着打哈哈。
五條少爺爽快的甩給他一張沒有密碼的卡。
石田輝給自己結完賬提議道:“這筆錢我向上面報銷吧。
五條悟不在意:“這有幾個錢,麻煩那事幹嘛?”
“您有所不知,隻要在合理範圍,報銷流程還是很快的。畢竟咒術師祓除咒靈的量很大,管财務批的也不是自己的錢,您大可……”
五條悟這下懂了,他還是很樂意給爛橘子找點不痛快的。他用力拍了拍輔助監督的肩膀:“你小子,有前途!”
*
兩人回了酒店,石田輝知曉經過後什麼也沒問,眼疾手快地幫天内理子訂下為數不多空房中離得最近的一間。
“酒店的人流量太多了,到時候恐怕會傷及無辜。”夏油傑皺眉道,“悟,你們五條家難道在新宿沒有安置什麼房産嗎?”
“不清楚诶。”五條悟向來不管這些,“反正房子這麼便宜的東西,老子現在去買幾套也來得及吧。”
夏油傑:.......
我不仇富,但我現在想和你拼了。
“石田說可以報銷的,買房子也是任務需要嘛。老子可以買套大别墅,名字就寫咱倆的。”
可以報銷?聽到這裡,夏油傑對于17歲就成為東京有房一族瘋狂心動。
石田從房子二字說出口時就心有預感,此時他瘋狂抹冷汗:“五條同學,是合理範圍内……”
買套房子,還是大——别墅什麼的太過了吧!尤其五條家少爺眼裡的大和普通社畜眼裡的大稍微動腦子一想也肯定不是同個概念啊!
幸好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夏油同學否決了這個提議。
“我們總共也不會在新宿停留多久,還是别浪費了。”夏油傑想起自己背的高利貸就有氣無力,“我多放幾隻咒靈四四方方圍起來,有咱們兩個在它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五條悟毫不吝啬的比了個大拇指:“畢竟我們是最強的!變得自覺了嘛,優等生。”
一旁的石田輝見兩人商量好後正準備悄無聲息蹑手蹑腳的退下去。
試問哪個社畜上班時間摸魚被老闆抓到還要讓老闆來擦屁股能不心虛?
“石田先生。”夏油傑一個眼刀子甩出去幽幽出聲叫住他。
石田垂頭聳肩僵在原地,這可是連五條少爺都敢說的狠人啊!他看着桌上攤開的紙連忙轉移話題:“您在找竹丘嗎?”
夏油傑:“您知道竹丘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