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顔六色的禦守上歪歪扭扭的繡着‘惡靈退散’的字樣,針腳并不密集,每隻禦守上的字型都不太一樣。
“優等生,你來高專讀書還帶這麼多禦守,是怕了嗎?你給老子當小弟,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五條悟大人可以勉為其難保護你哦。”
五條悟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一旁,他歪着腦袋奇怪的盯着夏油傑泛紅的眼角。
對上他夏油傑回神,他收起禦守無奈地說:“玩你的去吧。”
“老子想看那條龍,老子還沒見過那麼不醜的咒靈呢。”
夏油傑無語的看着他:“放出來樓會塌的吧,夜蛾老師還沒被氣死呢,我就要切腹自盡了。”
其實虹龍的體型若盤踞起也能收殓威力,但五條悟這個人屬實邪門地讓人警惕。什麼咒靈單獨放出來都被他拳打腳踢,被他那光炮一轟更是連渣渣都不剩。
五條悟朝大開的窗戶努努嘴:“不放在宿舍,你把它吐*出來,我們騎着它去食堂吃飯。老子餓了。”
這個可以有!
夏油傑揮出手,五條悟見此翻出窗戶。下一刻,一條威風凜凜的銀龍從窗後竄出,接住了下墜的白發少年。
“哇——呼!配合的不錯嘛優等生!”五條悟坐在前面毫不吝啬地比了個大拇指,興奮大喊。
後面的夏油傑有些飄飄然,他狡黠一笑,抓緊虹龍的背毛,讓它突然加速俯沖後騰空360?旋轉。五條悟被颠地飛起,他反手後背抓住夏油傑的手雀躍快活地喊:“你很會嘛,快再來一次!”
等到他們來到食堂時已經過了一會,食堂除了工作人員和部分老師,就隻有家入硝子坐在那裡。
“喲,硝子。”夏油傑端了碗涼面,打聲招呼,坐在家入硝子的對面。
家入硝子莫名的看着他,雖然通過夜蛾的介紹已彼此認識,但話說夏油長得就不像自來熟的人,這麼直接的叫名字讓人感覺奇奇怪怪的。
笑話,這可是奶媽,此時不打好關系更待何時?
他眯着眼笑道:“我們是未來幾年的夥伴,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家入硝子淡定表示:“不要,我不叫男人的名字。”
夏油傑聳聳肩,還沒來的及說什麼,背後傳來一道蒼老的男聲。
“夏油同學,可以幫我端一份豬排飯過來嗎?”說話者是一位拄拐的老人,是咒術史課的老師石田彰。他脊背闆直,不待夏油傑同意便在旁邊的桌位上坐下來。
夏油傑雖然有些莫名奇妙,但秉持着尊老愛幼孝親敬長的良好美德,還是幫他把飯端過來。
石田彰啜飲了一口配套的味增湯:“果然啊,像你這樣的平民咒術師就應該乖乖聽話待在碗底。”
夏油傑拿起筷子的手頓住了,他疑惑但有問必問:“您是吃多了,在用腦子排洩嗎?”
“什麼?!”石田彰猛然動作,味增湯被帶動灑落。他抓緊拐杖重重敲擊地面,怒不可遏,“你竟膽敢與我這樣講話?不過是隻野狗,若非總監部的大人瞧重你的術式,你怎有資格與我對話!我勸你乖乖識相,立下束縛快快歸順于總監部!”
家入硝子坐到一旁幽幽*道:“老師,你褲子濕了,是失*禁了嗎?”
“閉嘴,反轉術式,你這身咒力嫁入家族才能派上最好的用場,我勸你應下禅院家的婚約,别以為區區東京咒高護的住你!”
話音剛落,一道餐盤飛來砸在他的後腦勺上,與此同時食堂溫度驟然冷下,咒靈掀起豬排飯死死扣在他的臉上。
石田彰倒在地上,窒息含糊的哀叫,用油膩膩的十指抓着臉上的餐盤邊沿往外拽,但奈何遠比不過咒靈的力道。
“老師既然不會用嘴吃飯,那讓我來無償教教您吧。”
五條悟端着滿滿一盤子甜點走過來:“傑,你心腸也太好了吧。像你這種優等生親自一對一教學,還教的聽不懂人話的爛橘子,就該讓他們狠狠繳學費啊!”
“嘛,你說的太對了悟!真是頭痛啊,一個老師還讓學生來交,說出去咒高的臉面都要被丢盡了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避不諱的蛐蛐,聽的家入硝子‘嗬嗬’低聲笑起來。
五條悟叼着大福看着躺在地上猛口喘氣、髒污油膩的石田彰,含糊的說:“咒監部的爛橘子就不要在老子面前亂晃了,再讓老子看到你,把你轟出橘子汁哦。”
明明不是很冷的口氣,聽在石田彰耳中,卻讓他瞬間僵住,如墜冰窖。閃着稀碎微光的藍眸清泠泠的掃過來,心底最隐秘幽微,最想隐藏的角落仿佛都被殘忍曝在陽光下。
“喂,傑,硝子。我們換個地方吃飯吧。爛橘子把這裡熏得臭不可聞。老子可吃不下去。”五條悟長腿跨過石田彰,沖夏油傑說。
“先把你嘴裡的大福咽下去再說吧。不是我說你,你總得吃點正餐,像你這麼吃遲早會得糖尿病吧。”
換了個地方,夏油傑瞟了瞟五條悟的餐盤,皺眉把盤子裡配給的肉片撥給他一些。
五條悟意味不明的瞅了瞅他,“嗷嗚”一口乖乖吃掉,咕哝的說:“甜品和正餐不在一個胃袋啊。不吃點甜的,老子頭會痛唉。”
“頭痛?硝子,你幫悟看看。”
五條悟制止家入硝子擡起的手說:“是六眼啦,硝子的咒力在超載的時候很有用,但日常它關不了,一堆一堆的信息突突突的往腦子裡塞,會堵的人很煩躁啦。”
夏油傑擔心地皺眉,又把碗裡剩餘的肉片夾了過去。
五條悟歪頭,眼中奇光湧動。
——原來這個優等生,要這麼對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