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方面的吧?”潘晖一臉正經地分析,“如果不是田苗苗的話,那就是工作的問題了,你們主編又甩給你什麼狗血案子了?”
王安然依舊躲避:“你就不能老實地陪我吃頓飯?或者聊一些白癡問題,比如說今天天氣好不好、你今天又談成了幾筆大買賣之類的。”
“我兄弟焉吧得都跟茄子似得了,我能這麼沒腦子?”潘晖發揮出他平時談買賣的耐心姿态,給王安然倒了杯茶,“再說了,咱倆大老爺們在這喝悶酒也沒意思,要不把嫣然叫出來?”
王安然立刻白了他一眼:“踩着兄弟的淚水,圓你想約會的夢是吧?算盤珠子都飛我臉上了。”
潘晖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想着人多熱鬧些嘛,再說了,嫣然要是看到她親哥被她閨蜜霍霍成這模樣了……”潘晖上下指着他滿身的晦氣,“還不得幫你勸勸田苗苗以後少折騰你了麼。”
王安然煩躁地擺擺手:“不是苗苗的事兒。”
“不是田苗苗,也不是工作,王安然我求你,咱以前也不這樣啊,爽快點行不?”潘晖平時雷厲風行慣了,還真有些受不住兄弟現在的模樣。
王安然喝了口水,憋了半天問道:“如果你打電話給嫣然,聽到嫣然好像在某個酒吧或KTV喝酒呢,你會啥反應?”
潘晖想也沒想:“當然是找她去啊!”
“為什麼?”
“安全呗!我能讓我未來老婆待在那種污糟地兒嗎?!”
“可嫣然不是你女朋友、也不是你老婆,更沒答應跟你結婚,說到底……”
“少叭叭那沒用的,嫣然是我老婆這事兒,這輩子沒跑了,”潘晖剛咽下話音,敏銳的他似乎聽出了些什麼,“你有情況?不是田苗苗?”
“瞎猜個屁!”王安然忍不住粗魯否認,“我有個朋友,剛給他打電話時,人就在酒吧呢。”
“哦哦,我明白了~”潘晖将話尾拉得長長的,一臉大聰明的模樣,“你如果不想明說,我也不逼你。但如果站在我的角度上來講的話,因為我喜歡嫣然,所以她如果去那種地方,我肯定100個擔心,換到你身上也一樣。”
王安然幾乎被氣笑了:“什麼喜不喜歡,就是我一普通朋友,男的。”
“那你更沒郁悶的理由啦,他是一成年人,想去哪兒去哪兒,愛跟誰喝酒跟誰喝酒,愛跟誰……”潘晖雙手在空中鼓了兩下掌,“那啥就跟誰那啥,你還能跟老媽子似得管着?”
王安然被潘晖的暗喻搞得臉色一紅,低下頭在心裡嘀咕了一陣。
他在此刻忽然意識到,他之所以對學長今晚去酒吧這件事這麼抗拒,很可能因為學長在他心裡一直都是一個幹淨又潔白的形象,他不願接受楚明流連在充斥着酒味、煙味和各種體腺味的地方,也不願接受任何男人或女人在酒吧、KTV這種仿佛可以光明正大與人肢體暧昧的地方玷污他。
可是……
王安然自我反省,他不應該認為學長就應該是自己心裡的模樣,也應該接納學長會像正常人那樣有自己的欲望和私生活。
王安然沮喪着說:“可能是我管太寬了吧。”
“如果對方隻是個普通朋友,以後這種私生活的事兒你少打聽,成年人都需要點隐私的。”
點的菜陸陸續續都上齊了,餓了一晚上的他,在想清楚學長去酒吧這件事後,心情霎時明朗了不少,雖然心裡還是隐約覺得不太對勁,但饑餓的本能還是蓋住了思想的糾纏,化郁悶為食欲,捧着米飯就着菜一頓扒拉。
吃完飯後,潘晖開車回了家,王安然則騎着小電驢圍着縣城裡唯一的一個人工湖,在湖濱路上消食散心,直到晚上十點多鐘才回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