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義沒聽兒子的解釋,視線落在兒子身邊的這位俊俏青年身上,想了想:“你不是早上來送蛋糕的嗎?是我兒子沒給你結錢還是?”
楚明答:“不是的王叔。”
王安然搶話道:“爸,忘了跟你介紹了,這是我大學的學長楚明,他在咱們這兒開了個面包房。”
“大學學長?北方聯大的?”王大義今天喝了不少,隻能勉強保證清醒,心想兒子的大學也不賴啊,怎麼人畢業了會來這小破地方?!
楚明溫聲解釋:“安然昨晚在我那兒吃飯來着,不過喝了點酒不小心睡着了,所以早上沒能一起過來送蛋糕,我們想着這時候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楚明說話禮貌客氣,加上長得不俗,王大義對兒子的氣瞬間就沒了,一把抓過楚明的手熱絡道:“哎!早上來送蛋糕時怎麼不說呢,我還以為你就是安然随便找來的蛋糕店老闆呢,你說這事兒弄得……”王大義晃晃悠悠環視四周遺憾道,“飯都撤了,你倆吃點啥啊。”
楚明雙手攙住王大義的胳膊:“王叔您别客氣了,您看還有什麼沒忙完的,我和安然一起幫您搬一搬。”
“哪用得上你們,都交給承辦商去弄,”王大義拉住楚明的手不松開,越看心裡越喜歡:“小夥子不僅人長得玉樹臨風,說話也好聽,老家哪兒的?有沒有女朋友啊?安然還有個妹妹叫……”
“爸!你醉了!我送你回家!”王安然聽着話音不對,立刻上前打斷王大義的絮叨,拉着他往大廳門口去,并回頭叫了店裡的夥計開車送他爹回家。
喝醉了的父親特别難搞,王安然費了好大功夫才将他塞進車裡,累得滿頭大汗。
“安然過來,”楚明見王安然回來,朝他招手,“這是剩下未拆封的酒水,應該能退,那裡是一些禮品,承辦商說可以幫你們搬到你爸的庫房,一會兒你押車帶過去,是賣還是是發員工福利,看你們怎麼處理吧。”
王安然接過單子:“酒水先放着,一會兒我讓潘晖來拉。禮品就放到庫房吧。”
随後他家裡的庫放地址和保安電話給了承辦商,待人走後又給潘晖打了個電話。
潘晖來得很快,十來分鐘後就夾着他那油晃晃的黑色夾包,罵罵咧咧地出現在了會場。
“我說然哥,你靠點譜行不行?上次信誓旦旦的說會在會場等我,所以我今早連夥計都沒喊自己就來了,幾十箱酒啊,我一個人搬的!”潘晖一把将面包車鑰匙扔到王安然懷裡。
王安然接過鑰匙急忙上前将潘晖迎到椅子上:“晖哥辛苦,回頭給你做大餐。這裡還剩下一些,一會兒您不用動,全我一個人搬,這樣總行吧。”
“這還差不多,”潘晖一身的匪氣,不過他的嚣張氣焰也僅維持了十來秒,随後立刻賠笑,“不過,怎麼能勞煩我大舅哥呢,身為妹夫的我替老丈人家幹活這不應該的麼。”
“少來哈,是不是還不一定呢。”
“說好要幫我的,不認賬啊?上次讓你用酒讨好你那學長的主意還是我給你出的呢……”
“噓!”王安然一把上前捂住潘晖的嘴,臉上寫滿尴尬,視線還不忘偷偷瞟向身後:“說什麼呢,沒有的事兒。”
潘晖在王安然的魔掌下掙紮了幾下,過了會兒才發現發小後面不遠不近地站了個人。那人神情淡淡的,一身冷飕飕的氣質,不過在潘晖看來對方神情雖然冷,卻沒什麼攻擊性,仿佛他和王安然之間的打鬧完全沒入了人眼似得,不過閱人無數的潘晖還是覺察出此人似乎和一般的男人不太一樣,但具體特殊在什麼地方,他一時也弄不明白。
王安然松開潘晖的嘴巴,将他從椅子上拉起來推搡着去搬酒:“别亂說,趕緊幹活兒了。”
“安然,”楚明開口叫住他,“店裡還有事,我先走了。”
“等、等下!”王安然下意識叫住楚明,攔到他面前,至于為何攔住,他在開口之前的确腦子一片空白。
楚明率先說道:“你朋友在,我就不打擾了。”
“他……他是我發小,叫潘晖。”
楚明朝他投過一個疑惑的眼神,對王安然的解釋感到一絲錯愕。
王安然在楚明和潘晖的雙重審視下窘了幾秒鐘,随後心一橫,果斷決定讓發小再當一次冤大頭,抓住楚明的胳膊就往外拉:“我餓了!我帶你去吃飯。潘晖,這兒交給你了!”
“我……!”落單的潘晖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指着倆人消失在玻璃門前的背影,又看了眼一堆歪七扭八的酒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