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閨蜜田苗苗吃過飯後,王嫣然騎着小電驢回家了。剛到家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媽媽就将一個保溫桶塞她懷裡:“别換鞋了,去給你哥送過去。”
王嫣然苦着臉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他做飯比你好吃,你還惦記他的胃?”
王媽媽催促:“他加了一周的班,估計也沒什麼心情做飯,趕緊去,晚了就涼了。”
王嫣然隻好懶散散地從換鞋凳上坐起來,抱着保溫桶去給老哥送飯。
嫣然的哥哥叫王安然,他自從去年大學畢業後就被老爸強制召回了家,并為了讓兒子在縣城有個體面的人生,四處求神拜佛地給他在縣城的電視台謀了一份「鐵飯碗」的工作。王安然也算孝順,想着在哪兒打工都是活着,回老家和留大城市本身沒什麼區别,所以便回老家。
他爸王大義很滿意兒子的「順從」,在兒子回來後不久就給他在縣裡買了套房子,并發揮他的主業,精心給兒子裝修了一番,說是要給他以後結婚當婚房。
買房這事兒當初還讓嫣然好一頓羨慕,直到王大義答應等她畢業了也會給她買套才作罷。
房子買好後,王安然以房子離單位很近為由正式搬離了家,開始了他的單身生活。
王嫣然将保溫桶放在小電驢前面車筐裡,靈活地在縣城繁雜的街道穿行了十多分鐘後停在了哥哥家樓下。
敲了幾下門後,門很快開了,此時王安然正坐在門口彎着腰穿鞋。
“你怎麼來了妹兒?”看見妹妹晚上來他這,他微有些意外。
嫣然:“你要出門?”
王安然擡頭回道:“嗯,剛下班洗了個澡,打算去樓下吃點飯。”
“正好,”嫣然很慶幸自己來的及時,将保溫桶遞過去,“媽讓送來的,趁熱吃吧。”
王安然一聽是媽媽做的飯,笑着忙不疊地接過來,迫不及待地在懷裡就擰開了保溫桶的蓋子湊過去聞了聞,香氣撲鼻的味道立刻讓他心花怒放:“妹兒啊!我今天被一個大媽纏了溜溜一整天,非要我去曝光她閨女不養她老,下班了好不容易脫身,到現在連水都沒顧得上喝。”
王安然左腳踩住右腳腳後跟,将剛剛穿好的一隻鞋胡亂脫下,然後跳跳地回到餐桌開始享受他的晚餐。
王嫣然将門帶上,拉了張椅子在哥哥身邊坐下,“我以為你是為了躲苗苗才加的班。”
王安然去廚房拿筷子,回頭就說道:“要是你那閨蜜的話,我甯願和大媽糾纏。”
嫣然非常不理解,又老生常談地質問起他哥:“苗苗這麼喜歡你,你就再試一下嘛。”
王安然簡單明了地說結論:“我和她不合适。”
王嫣為自己閨蜜鳴不平:“這麼多年,無論多少帥哥向她表示好感她連正眼都沒給過,你倒好,讓人一片丹心照溝渠,”她收起挎包,伸出五指一條一條和他哥掰持:“苗苗長相不錯吧?身材可以吧?家裡過得也算小資吧?雖然說人學曆沒你好,但滿縣城找找能考上你那大學的能有幾個,你不要太挑啊。我要是個男的,恨不得立馬和她原地結婚。”
王安然把啃幹淨的排骨扔進垃圾桶:“你去和她談戀愛吧,你哥我對這方面持包容态度。”
嫣然團了一張紙朝哥哥扔去,王安然靈活地歪頭躲開,轉移話題說道:“與其關心你哥的戀愛,還不如多考慮考慮自己的事,馬上專升本了,萬一考不上的話,這一年多的努力豈不打水漂了。”
王嫣然撇撇嘴,仿佛對考試這事兒勢在必得:“我有老師,不用你操心。還有,你昨天非要讓我做六級的卷子,我老師說了,根本用不上。”
王安然正經理論道:“别拿我和他做對比,我和他之間的方法論本質上就不一樣,他是在給你限定區域,我是要激發你的潛力。再說了,那人啥水平都不知道就叫起老師來了?”
“你沒見過他當然不知道他的好,至少人願意給我講題,哪像你,窩在自己住的地方我高高挂起。”
“改天真要會會這人。”王安然三下五除二将保溫桶裡的排骨吃個精光,轉身去廚房洗桶。
王嫣然對着哥哥的背影仍不死心為閨蜜争取道:“你要不和苗苗聊聊?”
“你以為我沒聊?”王安然手下動作不停,郁悶道,“我覺得除非我死了,就算找個廟當了和尚,她也得想盡辦法讓我還俗。妹兒,你不要老是心疼你閨蜜,你也心疼心疼你哥,早點去勸勸她,我也好早早解脫。”
王嫣然接過洗幹淨的保溫桶,滿臉失望地說:“你總說不合适,可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啊?這幾年你連女人的邊兒都不沾,”她眼睛猛然亮了一下,“你身體不會是有什麼……額,當我沒說。”
王安然噗呲一聲笑了,他擦幹淨手,寵溺地拍了拍妹妹的頭:“少亂想,那是你個黃花大閨女說得出口的事兒嗎,走,我去消消食,順便送你回家。”
關于閨蜜和哥哥之間的你追他逃的愛情追逐遊戲,王嫣然說了不止幾十遍相同的車轱辘話,可得到的答案就從來沒變過,她對然心疼閨蜜在愛情上的執着,但更氣憤哥哥在愛情上的固執,嫣然頹廢地心想,倆人一個比一個持久,如果不來個大動靜,八成誰都不會松口。
王安然把妹妹送到家門口後就要走,嫣然說人都到了去和爸媽說說話呗,安然說:“我今晚還得幾篇稿子,明天周末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