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來送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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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是不會伺候人的小少爺,蕭馳折騰醫藥箱的動作生疏到好笑。
在這麼漂亮的房子裡,被這麼漂亮的“小狗”陪着,覺曉忽然不那麼急着走了。
她懶洋洋地把腿擡上沙發,靠在軟枕上閉目養神,任由他擺弄。
蕭馳的手掌寬大溫熱,動作小心翼翼,卻藏不住那股蓬勃的力量感。真奇怪——
明明是個一米九的健壯男性,卻莫名讓覺曉安心,生不出半點恐懼。就像再兇猛的狗狗,被摸到頭也隻會乖乖搖尾巴。
這種感覺,從來沒在其他異性身上找到過。
直到她放松到快要睡着時,才忽然察覺,輕觸自己腳踝的大手正在微微發抖。
鳳眼輕睜,果然看到蕭馳耳尖通紅,連呼吸都繃緊了,像是生怕弄疼她,又像怕肌膚相處太唐突,動作拘束到過了頭。
打扮得潇灑不羁,骨子裡卻這麼純情?那又是哪來的勇氣去獻酒搭讪的?
……E人的世界果然清澈又愚蠢,可愛得要命。
她忽然開口:“聽說很多男的都戀足,是嗎?”
蕭馳被吓得手一抖,棉簽差點掉落。
覺曉的腳生得極美,玲珑又白皙,指甲修剪得圓潤幹淨,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如此冰肌雪膚,卻如會燙到他一般,以至于本就忐忑的小心觸碰瞬間消失掉了。
她在熏然的酒意中特别想逗他,忽然惡作劇般,擡腳輕輕抵住蕭馳的胸口。
鼓脹緊實的胸肌,觸感真好。
絲裙滑落,姐姐雪白的長腿就那樣誘人地蹂躏着他,面紅耳赤的蕭馳整個人僵到不行,擡眼時,眼神又委屈又熾熱,活像隻被調戲了卻不敢反抗的大狗。
醉酒後的人很容易沒有力氣,輕笑的覺曉在某個刹那莫名腿軟,意外地踩到他大腿根。
!!!
蕭馳霎時回魂,一下子彈坐到很遠的角落,愣愣地瞪着她。幾秒過去,如此能說會道的性格,竟沒講出什麼像樣的話。
……
真是鑽石般的年紀啊,不像那些人到中年天天躲在辦公室打遊戲的男同事們,隻有嘴巴硬。
覺曉含笑回視,扶着膝蓋坐直身子,故意趴跪湊近:“不過我喜歡人的眼睛。”
她輕聲細語:“聽說,和陌生人對視60秒,就會愛上對方。”
蕭馳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喉結滾動:“那是因為眼神交流會促進催産素和苯基乙胺分泌……讓人心跳加速,渴望親密接觸。”
……這種時候賣弄知識幹什麼?
醉到慢半拍的覺曉聽個模糊,歪頭問:“那你呢?有感覺嗎?”
蕭馳沒回答,但整張臉都紅透了。
酷哥臉紅,真是反差仙品。原本舉棋不定的考量此時已被全部忘光。
覺曉掉進了甜甜的棉花糖裡,溫柔地笑看他,鬼使神差地跪坐起來,在那滾燙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蕭馳像是被電流擊中般輕顫,并沒有絲毫退卻之意,依然直勾勾地對視。
那清亮的圓眼睛,那無瑕的青春的臉。
好可愛好可愛。應該被親死。
覺曉垂眸癡癡瞧看,長發幾乎落入他的手心。
“你帶我回來,”她輕聲問,“到底想幹什麼?”
蕭馳聲音微啞,态度依然直來直去:“我想和你扯上關系,方便追你,以後當你男朋友。”
覺曉玩笑般道:“不會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吧?”
蕭馳依然眼神熾熱:“……我認真的。”
二十歲的認真,能有多認真?
非把見色起意說成一見鐘情,肯定過幾天就會忘光。但,真動聽呢。
覺曉頭暈無力,在柔和的燈光中漸漸覺得他俊臉虛幻,眼眸深邃如淵,越看便越什麼煩惱都想不起來。
也許對視久了,身體真的分泌出過量的愛意激素,像是某種甜蜜的誘騙劑,讓她心跳紊亂,不由自主地越靠越近。
不知是誰先吻上的誰,但溫熱的觸碰就那樣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原來男生的唇,是這樣柔軟嗎?
竟然比小說裡寫的,電影裡拍的更旖旎。
從未與異性心甘情願地親密接觸過,覺曉像是好龍的葉公,在對方青澀但急切的吮咬中節節敗退,終而緊緊靠着沙發想要躲避。
這下子,她的毫無經驗徹底暴露。
可這份生澀卻像最強烈的刺激,惹得蕭馳一下子激動起來。
他本能地扣住她的後腦加深親吻,試圖将意外闖入他世界裡的神仙姐姐完全禁锢。
覺曉呼吸淩亂,被重重地壓倒在沙發上,發絲如瀑散開,沒入夜色之中。
而她的心,則像蝴蝶撲進了明亮的深淵,一去而不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