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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離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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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若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是真心實意的,我聽他們說她愛喝你做的湯。”

他想起前日兩人談話間,許妖娆說起拾鸢做膳食的手藝可謂一絕。沐清若想起過往,好似平日裡未曾對她盡過什麼心意,遂今日特來請教一二。

拾鸢見狀猶豫了會,低着頭看藥罐:“可我現下得看着藥,若要學隻怕得等一會。”

沐清若未覺察出他話中的推脫之意,從旁坐下,還頗為善解人意道:“倒是熬藥要緊,我在這陪你一同侯着吧。屆時你得了空再教我也不遲。”

見他話說的這般明白了,拾鸢也不好再度編出旁的詞将此事搪塞過去。正逢拾苑來此,拾鸢便囑托拾苑在旁看藥。

他帶了沐清若在一旁竈台前做湯,拾苑接過拾鸢交托的事,持蒲扇輕輕扇動爐火,看着二人舉止,眼中劃過一道暗色。

沐清若倒也是個聰慧的人,再加之有拾鸢從旁指導,遂是頭次洗手作羹湯,倒也順順利利的做了出來。聞着氣味倒不失為一碗好湯,可他仍舊有些不放心,硬要拾鸢幫着嘗嘗味道。

拾鸢拗不過他,便幫着嘗了口,細細品嘗之下,此湯雖是失了些鮮味,倒也算的上完美。他朝着沐清若笑着點了點頭:“教主應當會喜歡的。”

得了拾鸢的肯定,沐清若放下心來,挑了個極好看的瓷碗,從鍋裡盛了碗湯,正準備給許妖娆送去。這時在旁熬藥的拾苑從藥罐中倒出藥汁,對拾鸢道:“這藥也熬好了,哥哥一同送過去吧。”

拾鸢颔首,接過藥汁,與沐清若一前一後端着湯藥從小廚房處走來,将至門前忽聽得房内傳來争吵聲,兩人頓時還有些不明所以,隻略将腳步加快了些。行至門前,房内兩人的争論聲越演越烈,隻聽得從許妖娆口中說出一句話: “我不過是瞧着新鮮想逗弄着玩而已,并未動過真心。”

這句話意指于誰,屋外站着的兩人心知肚明。拾鸢擡眼悄然望去,見沐清若僵直着身軀呆站在原處,從他的視角看去,隻見沐清若的手緊緊握着那放置着羹湯小碗的托盤邊緣,似要将它捏碎一般。見此拾鸢有些于心不忍,悄聲出言喚他:“沐公子..”

話語剛落,隻聽得瓷碗碎裂聲響起,屋内争吵聲止住。沐清若手中的托盤掉落在地,湯水撒了他一身,潔白的衣裳上滿是黃橙橙的湯漬,看上去狼狽不堪。沐清若腦中一時空白,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在這呆下來,轉身飛快的向外走去,拾鸢空出手去拉,竟連他的衣角也沒扯住。

聽見屋外響動,屋内許妖娆垂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羅刹女看着她,臉上怒色未消,恨鐵不成鋼道:“這下你可得償所願了!”

沐清若渾渾噩噩回到所居之地,關上門後,整個人靠着門扉滑落在地,面露無措,臉色慘白的如張白紙一般。他憶起方才許妖娆說過的話,又想起這段時間相處來的點點滴滴,一幕幕如同走馬燈浮現在腦中,甜言蜜語、柔情款待竟都是刻意逗弄?隻是覺着新鮮而已?

她最後說的那些話再度在耳畔響起,似一柄利刃般刺進沐清若心頭,連帶着皮肉用刀狠狠攪動,痛得他使不出力氣,整個人捂着心口咬唇跪倒在地,沐清若隻覺得自己像是死了一般,但卻好似還苟活着。

正值十五團圓夜,一輪皎潔的圓月挂上夜空,微涼的月光灑落在地面。許妖娆穿着單薄的春衫靠坐在廊柱下,擡眼看着前邊空蕩蕩的回廊,臉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身側池中錦鯉遊動,她擡手往懷中捧着的餌料盒裡頭抓了一把魚飼撒入池中。那些魚許是餓了許久,餌料入水後,池魚便争先恐後的争奪酒落在池中的餌料。

略過了會,許妖娆再度重複此前的舉止。直至拾鸢從内拿了件外衫過來,他将外衫小心翼翼的籠蓋在她的身上,無意間觸及許妖娆的手,已被風吹得冰涼。拾鸢皺了皺眉,從她懷中取過餌料盒放在一旁,兩手籠蓋住許妖娆的冰涼的手:“這池魚蠢笨,不知飽腹貪得無厭,再被您喂下去可就要撐死了。”

聽得話語,她臉上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答非所問的道:“你說他還會來嗎?”

拾鸢握攏許妖娆的手心,她的手逐漸沾染上溫度,他知道許妖燒坐在這是在等誰來,眨了眨眼,定定回道:“若是想要離開羅摩,定會過來。”

這句話倒也真沒預料錯,當許妖娆冰涼的手回暖,廊前出現一道身影。她動了動手,輕聲對拾鸢道:“你先下去吧。”

拾鸢明意,收回了手,側身退下。沐清若繃直着身子一步步向她靠近,在距離五步遠之地停下腳步,他臉色在月光的映照下異常的蒼白,一雙眼好似望着許妖娆,卻又不是。沐清若動了動唇角,唇上被咬破的傷口扯動,痛的他理智了幾分。沐清若緩緩從口中吐出一口氣,向其勾頭抱拳冷聲道:“在下是來辭别的。”

“因負傷在羅摩叨擾多時,現下傷已痊愈,再不便久留。待我回至無岐定當備禮酬謝許教主的救命之恩。若他日有赴湯蹈火之事,沐清若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話語間盡是客套、淡漠、疏離之意。好像執意要與她劃清界限,許妖娆站了起來,披在肩上的外衫掉落在地。她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問道:“你這麼急着與我劃清界限,是覺着我曾經被販賣到富貴人家做瘦馬,覺得我髒?覺得我惡心?”

面對她一連串的逼問,沐清若的臉色又白了幾分,他站直身子,目光卻看向别處,似乎在隐忍些什麼。沐清若咬緊牙根,定聲道:“我從未在乎過這些,也從未想過這些。”

“是嗎?”

許妖娆擡手舞動寬袖:“你們這些正派人士最喜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來糊弄人。”

沐清若聽到此話,再也隐忍不住,袖中手緊握成拳,眼看向她,怒斥道:“到底是誰在糊弄人!玩弄人心!”

将這層窗戶紙掀開後,他身軀微顫往後退了一步,靠在廊柱旁,面目埋在陰影中。許妖娆聞言笑的惡劣:“對,你說的對極了。我幼時常以殺人為樂,再漸長時我逐漸厭煩了此事。轉折以玩弄人心為取樂,你是第一個,但不會是最後一個。”

她擡袖伸出五指,指間似乎纏繞着一股白色近乎透明的絲線,緩步向他靠近。沐清若隻頹然得覺得自己似乎就像個人偶般任其操縱,他垂着頭,一手扶着柱子一手捂着心口,感覺就要呼吸不過來。良久後,他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眼中有水光泛出,極力抑制住哭腔,沙啞着嗓子問:“你難道對我從未有過半分真心?哪怕一時一刻?”

一聲聲質問襲來,許妖娆眼中閃過一絲波動,卻平靜的回道:“從未有過。”

聽人回話,像是一把利刃刺穿心口,沐清若隻覺渾身血液凝滞僵在了一塊,看着她的眼神也帶了幾分茫然失措、幾分恨意。擡手一把推開近在眼前的許妖娆,轉身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

經他一推,許妖娆沒有防備的跌落在地,看着沐清若離去的背影,掩藏在她指尖的木偶線似斷裂開來。感知到傷口崩裂,有血液流出,許妖娆擡手捂着傷,喃喃自語:“木偶擺脫了控制,反噬了操縱者。”

翌日,沐清若收好包袱由莫殊的引導下,下山歸往無岐。正是桃花飄零之日,莫殊抱着刀,看着他将要離去的背影:“昨夜她心頭的傷口崩裂了。”

沐清若背影一滞,他沒有回頭,隻是看着前方寬廣的天空:“她的事,我無權幹涉。”

隻留下此話,便毅然決然的向前走去。莫殊瞧着他的身影消失,擡頭望着飄落的桃花,枝幹間有光透露在他的臉上,莫殊若有所思的道:“這世間的情緣并沒有那麼輕易能夠斬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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