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桃花盛開,一片绯色籠罩在羅摩山腳下。忽有一白衣少年,身負重傷倒在桃花樹下,绯色的桃花花瓣粘在他淩亂的發絲之間,看起來竟不覺得突兀,反倒是有種楚楚可憐的意味。
此時遠處趕來一行黑衣人持刀将他圍住,一個戴着黑色鬥笠的領頭人一腳踩在他後背,隐藏在鬥笠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奄奄一息的沐清若,嘲諷道: “從今日起無岐山沐清若将不複存在。”
說罷,他持刀砍向倒地昏迷的沐清若,忽然一道銀光閃過,黑袍人被割斷喉管,血濺當場。一個面貌嬌豔的黑衣女子從桃樹上躍下,站立在沐清若身前,朝面前一衆黑衣人嬌笑一聲:“既然做好了來羅摩山做客的打算,那可就不能全身而退了哦。”
話語而落,一股悠揚的笛聲由遠至近。聽到這笛聲,那些黑衣人面皮下似有東西在抽動,他們紛紛丢下武器,痛苦倒地掙紮起來。随着笛聲轉折為肅殺之意,不過片刻這群黑衣人便面目猙獰、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靜靜觀賞完此番景色,羅刹女轉身看向沐清若所靠樹後。一個頭戴昆侖奴面具,身着紫衣的女子從樹後走出,她身旁還跟着個身着苗疆服飾的小女孩。
隻見那頭戴昆侖奴面具的女子在沐清若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拂開他臉上的碎發:“這無岐山繼位者生的倒是挺俊。”
羅刹女笑道:“教主,要不掠上山當壓寨夫人?”
阿無冷冷的看了羅刹女一眼,漠然的說出一句:“教主是主的。”
羅刹女睨了她一眼,并未理會她說的話,隻看着許妖娆,等候她的指示。
許妖娆微涼的手指在沐清若臉上停留,看了看他身上的傷,沉吟片刻:“送上門的人情,不得不收。”
“帶回去好生照顧着吧。”
至第二日,等沐清若醒來時已是午時,他掙紮着起身,意外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環視四周才發現自己竟然被禁锢在一處石室之中,他扶着床沿下床,來到牢門前,向外張望,四周靜谧無聲,沐清若有些怔愣,忽然聽的一陣腳步聲傳來,他忙轉過身躺上床裝睡。
聽的門鎖聲響,有個人影來到他的床前,伸手拂向他脈搏處,沐清若有些按捺不住,伸手制住許妖娆的手,他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頭戴昆侖奴面具的臉,兩人對視一時無言。
許妖娆看了看自己被制住的手:“你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沐清若忽的耳根一熱,忙松開她的手,坐立起來。
見他松開,許妖娆轉身坐在石室之中擺放的椅子上,一言不發隻暗暗盯着沐清若。
沐清若擡眼,見她赤裸裸盯着自己看,扯了扯被褥:“姑娘,這是何意?”
許妖娆整了整衣袖,開門見山的說:“既然是我救了你,你想怎麼報答我?”
沐清若見她如此直白,認真思慮了一番:“姑娘想要什麼?”
許妖娆心中一番盤算,忽笑了一聲:“我想要什麼都能給嗎?”
沐清若聞言,不帶一絲猶豫的點了點頭:“隻要是我能做到都可以。”
許妖娆起身,慢慢湊近他,輕聲道:“那我想要你以身相許,願意嗎?”
沐清若聽到她提出此種要求,心中一陣慌亂,但未曾顯露出來,與面具下的她眼神對視,見許妖娆眼中暗藏笑意,感知心脈跳動迅速,忙垂目:“此事該由自家長輩做主,萬萬不可兒戲。”
許妖娆并未退讓:“家中長輩均已故去,我的事便由我自己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