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唐深都沒有質疑過口痰的問題,但許諾注意到了,而且還試驗了上千回。
心裡湧起一絲絲愧疚,為他一直沒有相信許諾的話。
如果相信了,案件調查進度也會快一點,少走一些彎路。
“你之前進的别墅,是這裡?”他拿出陸勁的好友江胥的别墅内部照片。
“是啊。”
在李存後殺完人後,幕後之人還去善後,将屍體從江胥别墅中移出來,搬到那棟廢棄别墅裡,還清理了别墅内的血迹。
白逐押着李存後離開,許諾收好案件資料,跟着方斯廷往外走。文件夾裡頭掉出一個小尾巴,他打開文件夾,将搖搖欲墜的紙片重新放好。
許安坐在老闆椅上橫沖直撞,許諾剛合上文件夾,一個不察,眼看就要撞上,心神正放在如何避開,手臂一痛,他整個人被外力拽着,臉頰貼到某人的鎖骨處。
一隻有力的手及時攔腰抱住了他,将他禁锢在懷裡。
嚴絲合縫扣着的襯衫扣子閃爍着銀灰色的微芒,炙熱的體溫透過偏硬朗的西裝布料絲絲地傳來,重重西裝包裹下,方斯廷的肩膀平直飽滿,肌肉緊實,充滿力量。
沉穩而可靠,規整又禁欲。
擡眸,黑色襯衫之上的喉結十分惹眼。
脖子處的青筋隐隐突起,耳膜鼓動着血管裡血液的奔湧聲,許諾一時分不清是方斯廷的還是自己的。
體溫,失衡地升高了兩度。
方斯廷将他扶好,立刻松開了手,此時的關注都在許安身上,完全忽略了他。
許諾手按在T恤領口上,撇過臉,欲蓋彌彰地抖了兩下。
“許專家,你再去查一下尊皇雲境小區的所有監控,特别是案發前的,找找有沒有陌生人或者嘉賓出入過小區。”
“之前就找過了,沒有啊。有什麼問題嗎?”許安疑惑道。
“找的方向不對。節目組嘉賓的資料我都看過,沒人和尊皇雲境小區有過任何聯系。那麼,兇手是怎麼知道小區内有那棟廢棄别墅的?”
許諾眉頭一跳。
“你說,他提前踩過點?”他脫口而出道。
方斯廷點點頭,“之前看廢棄别墅裡那麼多血,我們一直以為第一案發現場在那,但李存後的證詞證明江胥别墅才是第一案發現場。所以,兇手一定提前踩過點,知道小區内有适合他布置命案現場的地方。”
終究還是節目組的設置出現了漏洞,如果李存後在江胥别墅内殺人剪手指,那麼,廢棄别墅裡的血就不可能是陸勁的,當時隻要驗一下DNA就會知道,那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但是節目組不可能真殺人,所以用的是雞血,驗收報告上說陸勁的手指是死的時候剪的,緝查組自然而然地以為那是替代陸勁用的血,而非兇手布置的假血。
許安把嗦到一半的冰棍扔進垃圾桶,抹了把嘴,激動道:“我這就去查!”
這可是個重大線索!
方斯廷雖然不見笑意,但眉眼舒朗了許多,可見心情也不錯。
許諾來回盯着兩人分道走遠的背影,表情淡淡,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