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的動亂還在持續,朝廷多次派兵前去,都沒能鎮壓住,賀政随機應變,以雲昭塵的名義寫了封信,派人送到邊境,念給那群造反的苦役聽。
那群苦役誰的話都不聽,他們就聽雲昭塵的話,看到信之後,他們迅速冷靜下來。
趙肆趁機跑到城牆,高聲道:“雲大人愛民如子,心知修城牆之艱苦,故自掏腰包,慷慨解囊給各位吃白面饅頭,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如今雲大人已掏空家底,拿不出那麼多銀子來,朝廷也發不出那麼多糧饷,望各位能體諒大人的難處,不要讓大人為難。”
趙肆這番話掀起軒然大波。
“竟是大人自掏腰包,這每天一個大白饅頭,不知要花出去多少銀子。”
“除了雲大人,誰會給我們吃白面饅頭啊,雲大人真是個好人呐。”
“既然大人都發話了,那就繼續幹活吧,不能讓大人為難。”
這場持續了數日的動亂,總算結束了。
趙肆走下城牆,來到那名送信的京官面前,打探道:“京城現在是什麼情況,聽說雲侍郎被封了塵妃,這是真是假?”
那名京官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陛下一意孤行,誰也攔不住,可惜了雲大人這樣的棟梁之才,本可以幹出一番豐功偉業,卻……唉……天底下怎會有這等奇事,從古至今沒有任何一位君王,敢這般堂而皇之地将臣子收進後宮,咱們這位陛下真是昏了頭。”
發生這等驚世駭俗之事,朝臣們個個都搖頭歎氣、一言難盡。
趙肆又問:“雲大人此時的處境如何?”
京官搖頭:“陛下肆意妄為且毫不避諱,尚書令進宮奏事時,陛下直接當着尚書令的面做那等事,邊談論政事邊寵幸臣子,民間豔本都不敢這麼寫,我看陛下是被邪物給迷住了。”
這個邪物就是雲昭塵。
寝宮内,火盆燒得正旺,暖黃色的帷帳下,一位墨發雪肌的美人,被一根細細的紅繩五花大綁,那紅繩上系滿了小鈴铛,稍稍一動,就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嘬——”文晟埋頭吸了一口:“真甜。”
雲昭塵記不清現在是第幾日了,從他進宮後,文晟就無休無止地要他,哪怕是睡着了,也不會放過他,把他的肚子弄得跟有身孕了一樣,每天都脹得難受。
“放了我……”雲昭塵瞳孔渙散地看着床頂,嘴裡重複說着那三個字。
文晟怒了,嘴上一個用力。
雲昭塵打了個顫,一瀉千裡。
文晟咽掉嘴裡的清液,把雲昭塵抱起來:“等你懷上龍種了,我帶你出宮遊玩。”
雲昭塵臉上帶着未幹的淚痕,罵道:“混蛋,你出爾反爾。”
文晟低頭在他嘴角上親吻:“你不是想要龍種嗎。”
雲昭塵往旁邊躲閃:“我的确想要一個孩子,但不想被你強迫着生下……”
“你不想被強迫,那好。”文晟用虎口掐住雲昭塵的下颌,強行掰過來:“我現在放你走,隻要你走出那扇門,你就徹底自由了,你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再也不會逼你。”
雲昭塵對上文晟深邃的眸子,隐隐蹙了一下眉頭:“這可是你說的。”
文晟壓抑着情緒,強裝淡定:“我說的。”
雲昭塵當即起身,撿起地上的外袍穿上,朝殿外跑去,走到殿門口時,他回頭看向文晟。
文晟端坐在榻邊,面色從容,似乎料定雲昭塵不敢走出殿門,見雲昭塵停在那不動,他勾起嘴角笑道:“怎麼不走了?”
雲昭塵袖子下的手緊握成拳,他不确定地問:“這次是真的嗎?”
文晟點頭:“嗯。”
雲昭塵又問:“我若走出這扇門,從今往後你都不會逼我,是這個意思嗎?”
文晟好整以暇道:“隻要你走出這扇門,你我就再也不見。”
又是一這招,文晟像是吃定了雲昭塵。
而雲昭塵也确實被吃定了,他站在殿門口躊躇不前,他怕自己踏出去後,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見雲昭塵舍不得走,文晟嘴角的笑意變得愈發顯眼,顯眼到有些張揚,“過來。”
雲昭塵站在門邊沒有動,袖子下的手越攥越緊,緊到指尖發白:“再也不見……是嗎?”
文晟起身,朝雲昭塵走過去,輕輕将人攬進懷裡:“雲昭塵,我給過你機……”
話還沒說完,雲昭塵猛然推開文晟,頭也不回地跑了。
“雲昭塵!”文晟伸手去拽,隻拽到一小片衣角,衣角快速從他手中溜走,雲昭塵毅然決然的背影深深印在他瞳孔裡,他愣了半秒後,嘶吼道:“回來!”
雲昭塵當真停住腳步,轉過身,面向文晟。
地上還有未鏟幹淨的冰雪,雲昭塵光着腳站在上面,嗤笑道:“陛下,你又要出爾反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