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肆不敢得罪他，連連賠不是。

李政卻不打算放過他，刁難說：“趙外郎是把此處當成自家後院了嗎？”

趙肆哈着腰，繼續賠笑：“是下官眼瞎，沒看到李郎中。”

趙肆的低聲下氣并沒有換來好臉色，李政就是要故意刁難他，雲昭塵在旁邊看不下去了，幫着趙肆怼回去，“旁邊還有那麼寬的路，李郎中偏不走，是覺得我們應該給你讓路嗎。”

趙肆被雲昭塵這席話吓出一身冷汗，他急忙擺手：“讓路是應該的，應該的。”

趙肆使勁給雲昭塵使眼色，讓他别再說了，李政是個出了名的小心眼，再說下去，就真把人給得罪了，等到官吏考察時，李政大筆一揮，給他們倆都記過一次，那他們就完了。

李政對着雲昭塵皮笑肉不笑：“雲郎中覺得不該讓，那就不讓。”

趙肆搶先一步開口：“該讓，該讓，都是下官的錯，下官給您賠禮道歉。”

李政暫時放過趙肆，轉而刁難起雲昭塵，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量說：“雲昭塵，你是不是以為有太子給你撐腰，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雲昭塵聽不懂李政的胡言亂語，“你在說哪門子胡話，太子何時為我撐過腰。”

李政撇嘴冷哼，正要開口，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似發生了什麼大事，一下把幾人的思緒都給打斷了。

趙肆朝那邊看過去，差點驚掉下巴：“那好像是七皇子殿下，他怎麼站起來了。”

文晟穿着一身绛紫色的朝服，輕車熟路地走進秋菊園裡，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來到皇帝面前，收斂好情緒，跪下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跟在皇帝身邊的太子文玧，看着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弟弟，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後邊的大臣們都在交頭接耳地讨論着，拿七皇子和太子做比較。。

皇帝親自把文晟扶起來，眼中滿是欣賞，“晟兒，就等你了。”

鼓樂聲奏響，皇帝緩緩走向上席，七皇子和太子分别坐在他左右兩邊，以左為尊，太子居左，七皇子居右。

雲昭塵與趙肆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小聲說着話。

趙肆嘴巴沒張開，把話含在嘴裡：“雲兄，七皇子的腿是怎麼回事，上次見的時候，分明還下不了地，今日怎麼就能下地了。”

雲昭塵沒解釋，端起酒杯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眼睛一直盯着前面那幾個跳舞的宮娥。

趙肆現在可沒心思看舞，他頻頻朝七皇子投去目光，本以為不會被注意到，誰知七皇子突然轉頭看向他，準确來說，是在看他身旁的雲昭塵。

見雲昭塵一直在盯着美人看，文晟瞬間垮臉。

趙肆感覺到七皇子的眼神變得愈發可怕，便悄悄提醒雲昭塵：“雲兄…雲兄，七皇子在看你呢。”

雲昭塵這才收回視線，朝文晟那邊看去，文晟正巧把視線收走了，兩人完美錯過。

文晟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

雲昭塵皺了下眉頭，擔心文晟喝醉後會發酒瘋。

文晟雖然是第一次喝酒，但他的酒量天生就比别人好，喝再多都不會上臉，在其他人都有幾分醉意時，他仍然還保持清醒，一點醉意都沒有。

趙肆喝了幾杯後，坐都坐不穩了，搖搖晃晃往雲昭塵那邊倒：“雲兄，借我靠一會。”

雲昭塵伸出一根手指，抵着趙肆的腦袋，将他往旁邊推：“這不是家宴。”

趙肆感覺自己被人盯上了，順着目光看過去，發現七皇子正在瞪着他。

趙肆的酒醒了，他縮起肩膀問：“雲兄，七皇子為何一直瞪着我？”

趙肆還測試了一下，把身子往旁邊偏移，見七皇子的目光也跟着偏移了，他有些忐忑地問：“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雲昭塵淡定開口：“你離我遠點就行了。”

趙肆聽話，往旁邊挪，離雲昭塵遠遠的，七皇子果然不再瞪他了，“七皇子是嫌我擋視線嗎？”

雲昭塵輕笑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