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寶不服,可他也沒辦法。
胳膊擰不過大腿,隻能他來駕車。
蓮花樓内阿飛和江流對面而坐,李蓮花在一旁燒水煮茶。
“還沒有和你解釋偷學你揚州慢的事。”江流解下身上的佩劍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當年都怪我太自以為是,想着活下來便行,于是用了最蠢的辦法控制你體内的碧茶之毒,不過後來我也猜到這個方法堅持不了多久。所以……”
“所以你就跑去找解藥,然後一去不回音信全無?”李蓮花不客氣地朝江流伸出手,“那解藥呢?”
江流連忙去翻自己的布包,掏出一隻白玉匣子,端正坐好,雙手奉上。
“給。”江流略帶歉意地笑笑,“抱歉啊,我這不也是發生了點意外才耽誤這麼久嗎。都是我的錯,害你白白受了十年苦。”
李蓮花沒接玉匣,皺眉反問:“意外?”
“就是乘船遇到些狀況,不小心回了趟家。隻是我家路途遙遠,來回一趟需要很久。”
還好……
還好不是什麼要命的事。
李蓮花暗自松了口氣,這才抽走江流手裡的玉匣。
“不過也算因禍得福吧。”
江流見李蓮花收下解藥頓時心情大好,看來這蓮花還是想活的嘛。
“當時我是想着學了你的心法,在速速找來解藥。待我幫你解毒時正好用你自身的功法助你化解丹田毒素,将痛苦降至最低。結果時間拖得太久,倒是能直接将揚州慢的功力渡給你,幫你壓制碧茶之毒。”
“也就是說他的毒其實還沒解?”阿飛出聲問道,“那他的内力何時才能恢複?幾時可與我再戰?”
江流聳聳肩:“那你要問問他什麼時候能忙完咯。經脈修複非朝夕之事,他這個樣子,我看是沒工夫天天在家泡藥浴的。”
“哎呀,你這人怎麼這麼死腦筋。”李蓮花将玉匣藏好,絮絮叨叨地說道,“現在不是有江流嗎,我看她的功夫就很不錯。正好她也學了我的心法,等哪天我再把相夷太劍教給她,你和她打跟和我打,又有什麼區别。”
笛飛聲愣住,好像,好像也沒什麼區别?
“既然話都說到這了——”
江流說着便伸手去拆自己佩劍上纏繞的布帶。
“看看這是什麼?”
李蓮花拜托喬婉娩調查獅魂下落,得到的消息是此人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在薛玉鎮采蓮莊。一行四人從百川院出發,當時他就覺得奇怪——江流明顯不是那種仔細自己佩劍之人,來的時候也未曾見她做什麼保護,走的時候那劍卻纏的嚴實。
這下好了,做實他的猜想了。
隻見江流解開的布帶下根本不是她三兩一把買的無名劍,分明就是他的少師。
獨自駕車的方小寶聽着蓮花樓内時不時傳出模糊的說話聲。他坐在外頭聽又聽不清,加又加不進去,心裡直委屈,活像小時候在國子監上學時被同學合起來排擠。
不過長大後的方少爺已經學會不再委屈自己了。
他幹脆勒停馬車走進屋内,正想開口質問幾人背着自己聊什麼這麼開心,就看到江流手裡拿着的那把少師劍!
“你怎麼能偷我師傅的少師劍!”方小寶疾步上前就想奪劍。
江流沒有起身,閑适地坐在小榻上,左邊一下右邊一下,用少師劍的劍柄敲打方多病探過來的手。
方小寶退後兩步,摸着自己被打得通紅的手背直吹氣。
是了,他之所以被趕去外面駕車都是有原因的。
那臭蓮花一會兒頭痛,一會兒心絞痛。阿飛倒是身體健康極适合駕車,可他又指揮不動。江姑娘更甚,說也說不過,打又打不赢。
“怎麼說話的方小寶,什麼叫偷了你師傅的少師劍。”
江流将少師劍舉在手中仔細端詳,她從劍室裡調包出來的時候并沒來得及細看。
這已經是把很舊的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