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2022年跨年丁知樂和楊文帆在一起，兩人目前還不是男女朋友，丁知樂要求很高，考驗難度很大，楊文帆暫處于考察期。不過兩人每天都會聊天，節假日會偶爾見面，額，十月到十二月好像沒有節假日，其實是楊文帆來找過丁知樂兩次，丁知樂去首都見過他一次。

丁凱莉每周會和丁知樂通電話兩次，除了問身體狀況生活狀況，還會偶爾問她開不開心，聰明如丁知樂，她猜到丁凱莉可能知道些什麼，旁敲側擊問了楊文帆一回，他倒很誠懇，承認了自己和丁凱莉以及葛歡見面的事。

丁知樂驚訝大過生氣，楊文帆隻在電話裡低聲笑：“你别慌，丁阿姨知道你的情況，她沒有吃不下飯睡不着覺。”

“你怎麼知道我媽不會吃不着飯、睡不着覺，她看着是女強人，其實骨子裡軟塌塌的，隻有自己在的時候會偷偷在被窩裡哭，哪有天生就堅強的人，隻是她能忍罷了。”

丁知樂說完這話又後悔了，楊文帆何嘗不是看起來無比強大的人，如果他遇到了糟糕情緒，他也會這樣熬吧，隻不過他會裝得更若無其事。

“诶，楊文帆，我沒有在訓你，我……我為我剛才莫名其妙的情緒道歉。”兩人制定了協議，不許随便朝對方發脾氣，不許偷偷藏壞情緒。

“好吧。”楊文帆的聲音中藏着笑，“你朝樓下看看。”

丁知樂拉開宿舍的窗簾，楊文帆在樓下等她，禾安前兩天下了大雪，白茫茫的大地邊，他穿一身黑，一男生踢了路旁的樹，雪花漫天飛舞，他的黑發被白雪染得星星點點。

兩人協議很多，名分未定，但是牽手擁抱一個不落，丁知樂帶楊文帆去自己常吃的小店，她買完隻吃一口剩下的全交給楊文帆，她帶他坐自己常坐的巴士，車窗外的一幕幕都能被她講出故事來，他們好像回到少年時代某一個午後，又仿佛像活在夢中。

商場有自發組織的跨年隊伍，兩人吃完晚飯閑逛，有小販在賣氣球，紅色粉色巨大的愛心形狀，楊文帆想拿粉的，丁知樂搖頭“我要紅的”，楊文帆這次犟了一把粉的紅的一起拿下了。

丁知樂嘲笑他：“你喜歡粉色？”

“你不最愛粉色嗎？”

“那是之前。”丁知樂沒察覺到楊文帆眼中的慌張，舉起氣球線時，才發現他有點遲鈍。

丁知樂搶過楊文帆手中的紅氣球，紅氣球和粉氣球被她系在了一起，她擡頭笑，比旁邊人手中的仙女棒還耀眼：“怕什麼，氣球不是人，喜歡的顔色會變，但真正喜歡的事物不會變。楊文帆，你不許沒有安全感。”

大病初愈，丁知樂早已褪掉了兒時的沒心沒肺，她的細膩已經會用行動表達，用她自己的話形容，鮮血結成淡紅色的疤，是點綴，不是污點。

“楊文帆，人總要成長，我很滿意我們現在！”

老舊的DVD比高清的手機攝像頭承載更多情緒，新的一年在倒數，煙花爆開，連成海洋的氣球海草般漂浮，人多的地方最不怕安靜，呼吸是熱的，随手抓拍的照片表情總差點意思，但是‘在一起’勝過千言萬語。

“楊文帆。”楊文帆在幫丁知樂拍照，她手裡的仙女棒要燃盡，他立馬為她點燃新的。

“楊文帆？”楊文帆拍照太專注，沒聽到丁知樂聲音。

丁知樂咬牙切齒：“楊文帆！”

“怎麼了？”

丁知樂讓楊文帆把耳朵湊過來，他比他高上半個多頭，他彎腰湊過去，她嘴裡呼出熱氣：“如果你現在給我表白的話，我勉強答應吧。”

楊文帆冷漠搖頭：“這就是你說的浪漫。”

丁知樂望向岸邊紛呈的煙花，擁擠的人群，很滿意地回答：“這怎麼會有假？”

“你是不是慫了？”她問他，表情并不嚴肅，更多是想逗他。

楊文帆扯開丁知樂胡亂飛舞的手臂，脖子埋到她肩膀，手護住了她的腰肢，丁知樂被他撓住癢穴，咯吱咯吱笑，楊文帆與她對視，眼睛中有層層漣漪，不經意間她的額頭被蜻蜓撓過，她不死心回敬了去。

“楊文帆，你就是慫！”

丁知樂常走的道路被堵得水洩不通，楊文帆帶她走了小道，和朋友或自己出去丁知樂都是走大道，小道并不熟悉，不過他相信楊文帆導航的能力，即便這是自己生活了兩年半的地方。

最後一根仙女棒的“骨頭”被丁知樂帶着，楊文帆在根據手機确定方向。

前面是個死胡同，正南方向的老房子黑漆漆，一側放着卸了輪胎的自行車，一側是兩個散發腥臭氣味的垃圾桶，地圖上的箭頭堅定不易地向南指，楊文帆拿着手機轉了個圈。

“你是舞娘嗎？”

楊文帆拉住丁知樂的手，捏了捏她手指：“我好像找錯路了。”

丁知樂挑眉，腮幫撐得鼓鼓囊囊：“我很生氣的。”

楊文帆點他眉心：“那我道歉。”

丁知樂推着楊文帆向反方向走，他太重了，她的推力不顯，徒自歎息一聲，又開始咯咯樂：“黑燈瞎火的，走錯路太容易了。”

目的地是一家甜品店，丁知樂說新年要獎勵自己一塊小蛋糕，新年第一個小時得到的東西會代表整年，萬幸商家懂年輕人情趣，深更半夜接了單。

蛋糕胚是烤好的，老闆放了芒果和黃桃，丁知樂想要草莓，老闆娘又切了草莓放裡面，奶油量少，主要是面包和水果，楊文帆去隔壁奶茶店點單，直到小蛋糕做好他都沒回來。

丁知樂本打算去奶茶店吃蛋糕，但這個點奶茶店都是跨年結束的夜貓子，她臉皮雖不薄，但面對那麼多雙眼睛到底還是慫，楊文帆身高高，氣質不錯，單從背影丁知樂都能認出。

她就躲在角落，偷偷看背影看了五分鐘。

“傻站着幹嘛？”

丁知樂舉起手中的蛋糕：“怕你搶我的。”

最近半年丁知樂給楊文帆買了許多次糖，奶糖、花生糖、水果糖、巧克力輪番買，這種連番轟炸下楊文帆的牙齒不幸犧牲，下午丁知樂陪他拔了兩顆牙，疼得他晚上吃飯都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