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緻熟練地打開課本,拿起筆看講台,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完全沒有看葉臨。
這,這,這家夥!
葉臨快要被他氣炸了,什麼意思嘛,跟他冷戰,還是想跟他絕交,明明人都在教室,還不回消息!
梁文樂注意到葉臨不斷地捏餅幹的包裝袋,出聲問:“你怎麼回事,餅幹惹到你了嗎?”
葉臨連忙松開手,幹笑起來:“沒,沒事。”
說完,葉臨打開草莓汁的瓶子,喝了幾口。
紅色的草莓汁殘留在嘴唇上,看起來紅潤柔軟,就像昨天晚上一樣。
梁文樂心很癢,幹脆拿出課本擋在他和葉臨面前,低聲說道:“你靠近點,我要親你。”
葉臨愣了片刻,小聲提醒:“這裡是教室。”
沒等他反應過來,嘴唇就已經印上來。
顧及周圍的人,隻是淺嘗辄止。
梁文樂心中的煩躁感總算有所緩解,但是時間太短,總覺得不滿足。
他18歲,剛上大學,昨天的事情無異于将他帶入一個新世界,忍不住到處探索,不知疲倦,不知克制。
葉臨看着教授走進來,連忙推開書。
與此同時,剛好跟左斜方的顧嘉緻對上眼神。
顧嘉緻的眼底醞釀着滔天的恨意,正盯着他和梁文樂,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感覺到他罵了很多髒話。
莫名其妙,又怎麼惹到他了?
葉臨本來就怨恨失聯,現在感覺到顧嘉緻的惡意,幹脆偏頭不看了。
不就是冷戰,誰怕誰啊,大不了絕交!
難道他隻有顧嘉緻一個好朋友嗎!
葉臨越想越氣,還覺得委屈。
他是真心把顧嘉緻當朋友的,都把自己的弱點說出來,結果對方完全不在意他。
不對等的友情是不會長久的,就像劉備奪天下,都是找信任的朋友——關羽張飛。
如果顧嘉緻跟他的感情不夠深厚,那以後他飛黃騰達了,也不會幫襯顧嘉緻!
葉臨在心裡暗自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讓顧嘉緻後悔。
梁文樂抓住他的手,低聲道:“我們去外面吧,這裡不好。”
葉臨下意識地站起來,跟着他從後面溜出去,沒有多問。
結果剛到走廊人少的地方,他就被按住親。
梁文樂像是上瘾了,怎麼都嘗不夠,還緊緊地抱住葉臨,不許他亂動。
葉臨一邊忙着應付他,一邊注意行人,就怕被人發現。
“文,文樂,我們回去吧,這裡總是有人經過。”
“那換個地方,我才不想回教室。”梁文樂湊到他的頸窩裡,聞自己的沐浴露香味,心裡非常滿足。
“啊,啊,啊?文樂你還要親啊,夠了吧。”葉臨真服了,他沒想到梁文樂能對這種事情上頭。
“就要,我喜歡這種感覺。”梁文樂剛說完,又開始了下一輪長戰。
葉臨被他纏得都快呼吸不過來,臉頰都憋紅了,想推開,又被扣住。
隻能仰着脖子承受。
雙腿都在打戰,像是風中搖曳的蘆葦,可憐脆弱。
眼睛裡都有了水光,呼吸不穩,快要窒息。
葉臨好想勸梁文樂,但是他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
甚至都有了疼意,應該是仲起來了。
某一瞬間,他在走廊盡頭看見熟悉的身影,居然是顧嘉緻。
梁文樂總算松開他,神情還在回味:“我怎麼感覺你在走神,好過分!”
葉臨用力推他:“有,有人在的,你這樣會被拍照發網上的。”
梁文樂轉身去看,發現顧嘉緻已經到了跟前,放松地笑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嘉緻是你啊!那剛好,你幫我望望風,不然葉臨老是擔心,影響我們接吻。”
顧嘉緻沒看他,盯着葉臨問:“哦,他在擔心什麼?”
梁文樂有點奇怪他今天的态度,但還是回答:“擔心被人看到呗,嘉緻是我朋友,看到也沒什麼。”
葉臨的臉頰紅撲撲的,呼吸才緩過來:“那也有被其他人看到的風險,而且文樂你這樣不好。”
梁文樂哼了一聲:“我覺得很好啊!算了,幹脆翹課,你跟我回家好了!”
葉臨不想再受折磨了,連忙找借口:“文樂,你逃課被爸媽知道了,肯定會被罵的,還是别了。”
梁文樂無所謂地擺手:“他們才不會知道。”
事到如今,葉臨隻好看向顧嘉緻,他希望這家夥至少有點良知,好歹幫他說兩句話,那樣他們的友誼還有救。
顧嘉緻陰沉着臉,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死味,像森林深處的沼澤地,幽暗潮濕,散發着屍體的腐爛味,毫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