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她怎麼不見的?”韓少宇瞪着眼睛問她,“你們不是住一間嗎?你連人都看不住。”
蘇韻:“她三歲還是五歲?”
韓少宇:“……”
“昨晚到底什麼情況?”秦曜也走了出來。
“不知道。”蘇韻臉上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睡覺的時候還在,早上就不在了。”
“你們昨晚有誰見過她嗎?”秦曜問。
晚上休息之後一般沒人會再跑出來,大漢和時越都說自己不清楚。
“我見過。”陳喻說。
衆人聽了這話都向着陳喻看去。
“你什麼時候看見她的?在哪看見她的?”秦曜問她。
“昨天睡到半夜的時候,我透過我屋子的窗戶看到了她,她當時站在海邊,我親眼看到她自己躺進海裡。”陳喻說。
韓少宇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呢?她那麼怕死怎麼可能自己躺進海裡?再說了,你會大半夜不睡覺盯着窗戶看海,你說胡話也打打草稿吧。”
陳喻攤手:“信不信由你。”
韓少宇又瞪着她說:“所以你就親眼看着她赴死嗎?”
陳喻聞言瞥了他一眼:“那不然呢,給她陪葬?”
韓少宇:“……”
“我相信你。”秦曜微笑着對陳喻說,“我可以了解更多細節嗎?我想這對本場考試快速結束有一定幫助,我也可以保證後期我們信息的共享,我一直覺得陳小姐會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
秦曜這話一出在場幾人的神情都有些複雜,時越站在旁邊一頭霧水,蘇韻也意味深長地看了秦曜和陳喻一眼。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至于她是不是自己躺進去的我不是很确定,因為她躺的姿勢很僵硬,看起來有點像被外力拖拽下去的。”陳喻看着面前的海域,“夜晚的村落本來就不太平,我也無法确定我看到的是人是鬼。”
“我隻能忠告各位,晚上如非必要,還是不要輕易出門為好。”
陳喻不确定有沒有人遇到她跟時越之前碰到的那種情況,但至今确實沒有聽人提起過,這裡的東西似乎會在夜深人靜之時挑選幸運遊客将其引至海邊的木麻黃樹下,這或許是尋找線索的良機,也或許是殺人的手段,她無法完全判斷,誰也無法保證自己不會成為下一個周辛夷。
有了之前的遭遇,今天幾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高了不少,或許是因為沒有看到周辛夷殘忍的死狀,又或許是因為今天是人魚展覽的日子,大家都覺得這裡應該會有至關重要的線索,說不定等掌握了新的線索他們很快就可以從這裡出去了。
早飯還是紅豆粥,雖然今天的桌上沒有了奇怪的烤魚,但木桌中間卻莫名其妙多了三大盆魚食。
——吱呀!
木門被推開,村長佝偻着背走了進來,陳喻注意到他老樹皮般幹枯粗糙的脖頸上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痕迹,像是劃傷還是什麼,最突兀的,還是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變得很圓,眼白正中間是小小的黑眼珠,這根本不像正常人的眼睛,反倒是很像魚的眼睛。
陳喻正這麼想着,突然村長站起身來,端起木桌正中央的一盆魚食直接倒進了嘴裡。
幾人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木桌中央又伸出了一雙手,是大漢。
大漢兩手抓着兩大把魚食瘋狂往嘴裡塞,陳喻看着這一幕微微蹙起眉頭,倒不是因為村長和大漢的反常,是因為她看到魚食的時候竟然産生了食欲。
“……”
一定是太餓了。
“今天人魚展覽就會對外開放,我之前已經提醒過各位了,人魚展覽是自費項目,不包含在套餐範圍内,我要先看到各位的門票才可以帶各位進去的。”村長自顧自地說。
“要知道很多人都是因為人魚展覽慕名而來的,我們人魚村最吸引人的景點莫過于此了,我打賭你們一定沒有見過這樣的人魚,那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事物。”
他說着說着竟然有些陶醉其中,邊說邊在前面帶路。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村長的眼睛有點像死魚眼,之前好像不這樣。”時越低聲說。
“我有一個問題。”陳喻的臉色不太好看,“在考場上,監考老師會不會死?”
“不無可能。”秦曜扶了下眼鏡,看起來是個有些麻煩的表情。
“你看到的村長隻是監考的一種表現形式而已,監考在不同考試中有很多種呈現形式,不一定會作為實體呈現,而且就算作為載體的實體消亡了,規則本身也依舊存在,監督體系依舊正常運作。”蘇韻面無表情地說。
看着時越他們一臉懵逼的樣子,又補充道:“簡言之,村長會死,但死了對我們也沒什麼影響。”
“就算他沒有宣讀完題目就挂掉,考場也能自動補全嗎?”陳喻問。
“你太小看考場運作機制了,整個考場又不是全指望他一個人。”蘇韻回她,“不過有時候這種情況也會導緻一些麻煩。”
秦曜看了蘇韻一眼,微笑着說:“蘇代表果然經驗豐富,真是受教了。”
蘇韻瞥了他一眼,冷笑道:“秦主席對校内考試應該更加經營豐富才對吧。”
陳喻也沒看明白他倆打得什麼啞謎,擡頭卻看到了那扇老舊的鐵門。
“到了!”村長說,“你們準備好了嗎?我敢說這是你們見過最美麗的展覽。”
他輕輕推開了那扇老舊生鏽的鐵門,陳喻看着眼前的場景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