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烜總是覺得時鏡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給自己下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法術,時鏡總是能在時烜醒來的時候推開房門,然後告訴他:“早飯做好了,剛好可以吃了。”
百年如一日,今天早上也沒有任何變化。
時烜一邊撥拉着碗裡的菜一邊好奇地問:“時鏡,你今天一大早出門,應該是找這附近的村民打探地龍翻身的消息了吧,情況如何?”
“他們所說的線索也無非就那點,跟我猜得也八九不離十。要想撼動這件事的根源,我們還是要往雪山那個方向走,越往北走,地龍翻身的頻率也就越多,甚至連威力都比較大。”時鏡把一塊炒得非常非常嫩的小白菜葉子夾到時烜的碗裡。
時烜沒有拒絕時鏡的投喂,不過他不喜歡吃菜,轉而将菜葉埋沒進米飯中,伸筷子去夾最後一塊肉,不過,筷子邊緣還沒有沾上肉味,最後一塊肉就被時鏡給夾走了。
“你吃了那麼多肉,讓給我一塊,你不會介意吧?”時鏡将最後一塊肉送入腹中說。
時烜“炫”完碗裡最後一口米飯,起身說:“既然如此,我們就快點去雪山,早點玩完早點回去了。”
雪山離他們所在的地方并不遠,時烜這次強硬地要求坐馬車,根本不敢再提出“一起飛向遠方”的幻想了。
二人來到雪山腳下,這裡剛經曆了一次天災的沖擊,大地布滿大大小小的裂痕,房屋結實一點的還能看出來個房子的樣子,至于兩棟房屋之間可能會空出來的,看上去很亂的廢墟,都是一些已經“回爐”但是還沒有“重造”的“豆腐渣工程”。
馬車從山腳外兩三公裡就無法前進了,時烜也隻好下車步行。
路上大的石塊時鏡就搬到不擋路的地方,小的時鏡會踢到一邊去給時烜開路,雖然經過了一場災難,不過時烜走的路一定是最平坦的。
街道兩邊的人,有的在救治傷員,有的在安撫同伴的情緒,有的在思考着接下來的生活如何進行下去。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從哪一點入手……”時烜是一時興起,對于處理事件沒有任何的經驗,所以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時鏡幫一個難民把倒塌的房梁給移到一邊去,聞言道:“就先說說,災難把妖界各個種族的妖,隻要是在雪山方圓之内的都有波及到。”
“那麼,隻要是在災難後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來的就是罪魁禍首了?”時烜順着時鏡的提示思考下去,“可是,他們要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時烜說着從時鏡身上搜羅出一張紙,時鏡遞給他一支筆,他就開始寫寫畫畫,書裡的主角都是這麼幹的。
“無非就是人心難測呗。就像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為了達到自己的某個邪惡目的就用盡手段。”一個少年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時烜放下手中的筆擡頭看去。
那是一個劍眉星目的少年,看上去年齡比時烜大不了多少,就算是他不開口,少年時期闖蕩江湖的氣勢也能讓時烜感覺出來,他正處在一個人好動的年紀。
察覺到關注的目光,少年撩了撩自己的秀發,仿佛在說,“沒錯,小爺就是這麼帥。”
時鏡也看了他一眼,但是很快就繼續幫着難民去了,在他眼裡,這個孩子可以叫他爺爺了,這樣潇灑的少年他可是見多了。
“不過我覺得,人為的幾率是比較小的,我查了一路,覺得更有可能是有人無意間打開了雪山上某個封印之類的。”少年說着,一把奪過時烜手中的紙,看了兩眼就随手給撕掉了。
這人給時烜一上來的印象就碎了一地,那上面的推斷怎麼說也是他認真想了想的。
“敢問,這位少俠,你姓甚名誰,為什麼也對這件事這麼上心?”時烜的語氣裡透露着對眼前人的不屑。
少年整了整衣領,輕咳一聲,說:“在下江月,是……到此處曆練的少年,雖然你這個推斷有很大的漏洞,不過沒關系,作為一個熱心好少年,如果你想加入我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探尋這件事的真相。”
時烜又打量了一番江月的行頭,覺得他的确像是來曆練的一樣。
不過時鏡隻是輕輕地翻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白眼,曆練,倒不如說是江月和時烜有着同樣的探險心理,唯一不同的是時烜有時鏡陪同,如同來度假的一樣。
“這句話應該是我們來說。如果你想和我們一起查這個案子的真相,你可以加入我們。”
江月沒有想到旁邊那個穿着“樸素”的人和時烜是一夥的。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時烜,你叫我阿烜就可以了。反正都是一個目的,我們一起做事應該效率會更快一點吧?”
聽到時烜所說,時鏡意味深長地說:“阿烜。江月,你願意加入我們的話我是沒有意見的,畢竟你也不太可能會拖後腿的樣子。”
言罷,時鏡的瞳孔凝視着江月,原本人類的瞳孔變成了蛇的豎瞳,仿佛在告訴江月,他魔族,他有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