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把劍氣凝聚而成的大劍拔地而起,肅殺之意鋒芒畢露,直接破了風火陣。
雙方一來一往,一人陣法精妙,層層相扣,一環接着一環;一人劍意淩然,穩紮穩打,以一劍破萬變。看得觀衆應接不暇,驚歎不已。
這可比在不珪城看到的更精彩!羅汐目不轉睛地看着場上的比試,跟着旁邊的觀衆歡呼,興奮起來小臉通紅,眼光熠熠。
甯歸手掌一轉,陣盤移位,右手在盤上擺弄幾下,場上地形變化,土石密布,數道土牆拱起,将羅納層層圍住。同時場地變軟,羅納未來得及跳起,雙腳就被淤泥束縛住。
正打的焦灼,羅汐忍不住問徐硯之:“你覺得誰會赢?”
徐硯之看了看場上,羅納被淤泥中生出的藤蔓拽住手腕,一時掙脫不得。略微思索,便道:“在下猜,望川派會赢。”
羅汐不禁反駁道:“不一定吧,劍修不是号稱劍能破萬物嗎?以他的身手也該能破這陣吧?”雖然看羅納處于下風,但他先前的幾次脫困表現都不錯,加上她自己也是多次靠武藝赢,一力降十會,羅納也應該能逆轉局勢。
“是啊,怎麼說也是這一代的第一劍修,天行門劍法出名,哪會破不了區區一個連環陣?”旁邊的人聽到他們倆的談話,也忍不住加入進來。
“我看未必,這羅納不是都被困住了嗎。看他吃力的樣子恐怕難以掙脫,倒是那位望川弟子遊刃有餘。”另一人也加入進來,但并不看好羅納。
“我還是更看好天行門。”
“是啊是啊。”
“非也。”徐硯之搖搖頭,慢慢解釋道,“這位羅道友雖劍意有成,但過于專注破眼前的陣,未能覺查出甯道友暗中所做手筆,隻怕時間久了會不利。”
羅汐納悶地看場上,暗中所做的陣?可她看不到啊。
很快她就知道了。羅納凝聚劍意,掙脫藤蔓和淤泥,擊破土牆,數把虛劍環身,直刺甯歸。甯歸是陣修,一旦被近身很難有反擊的機會。
然而就在大家都以為甯歸要被傷到時,一道屏障擋在甯歸面前,将劍意全部吞入。不等羅納反應過來,屏障瞬間變黑擴大,反向包住羅納。屏障内無限重壓下,羅納的劍意全都破碎。最終羅納扛不住昏倒,失去行動能力。
“天啊。”羅汐沒想到會有這種反轉,周圍人也都沒反應過來,扭過頭問徐硯之,“那到底是什麼陣?”
“看起來,是五行逆陣的改動。似乎甯道友做了些改動,加強了對入陣者的壓制。”
第一場以甯歸獲勝結束。
羅汐看的意猶未盡,迫不及待想下一把,突然心頭莫名一陣顫動,帶着熟悉的酸痛,羅汐馬上知曉是獸牌的召喚,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眼旁邊的徐硯之。還好他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最近也閑夠了,該做點事了吧?”淩少華傳過來的聲音帶着些笑意,但羅汐聽得卻頭皮發麻。
“什麼事?”
“仙門會試最後一日将開放一處靈植道場,各門派都有分配名額進入。你找機會進去摘得龍血靈芝和七葉紫藤。”
“你說什麼?!”
周圍的人都看過來。徐硯之趕緊扯了扯羅汐的袖子,給旁邊觀衆賠不是。羅汐才反應過來她過于激動了,竟然情急之下把話都說出來。
羅汐連說好幾聲對不起,周遭的眼睛才轉回比試場上。羅汐一手放在心口,臉色不快。
“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徐硯之擔憂地問。
“沒事,我……”羅汐勉強笑笑,“我就是一時聽岔,情緒有點激動而已……繼續看比賽吧。”沒法給徐硯之解釋,她必須先回複淩少華。
“什麼意思?你要讓我在仙域大能眼皮底下偷東西?”羅汐氣憤地回複,“且不說我能不能進道場,進去裡面那麼多道修,我能當着他們的面拿走靈草嗎?”
“那又如何?你沒有修為,隻需遮掩好魔氣,自然不會關注你。”淩少華悠哉悠哉地說,“何況……那孩子給你的護身符很不錯,能騙過道場内的監視。”
什麼?還有監視?
羅汐倒吸一口冷氣,同時發現他話裡還有一個問題:他是怎麼知道她有護身符的?想到這羅汐後背發涼,騰地站起來,目光掃過左右兩邊會場,試圖找到淩少華。但是人太多了,她根本不知道淩少華躲在什麼地方看着她。忍着怒火坐回位置繼續回:“你知道有監視還敢讓我去?如果我暴露了怎麼辦?”
“……任務已經下了,就沒有收回的理由。”淩少華的聲音傳到羅汐耳中漸漸變得冰冷,“路,已經指給你了;怎麼走,是你自己考慮的問題。”說罷不由分說切斷了連接。
獸牌的牽引瞬間截斷,羅汐再也感應不到淩少華的存在了。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