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為何而留？”

“不知道，我也隻是個打工的……額，就是跑腿的，領導……不是，上面不發話我估計要在仙域附近待一段時間了。”羅汐撓了撓頭，想到不久前跟左玄透露一點點信息的時候沒有受到本命符或受牌的警告，那她是不是隻要不透露核心信息，就不會被察覺到了？

“我，你陪我說說話就行。我也知道以我們現在的立場說這些有點不合适，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跟你打聽你們門派的内務，也不會做對你們門派不利的事！”

羅汐說完忐忑地等左玄回複。她的保證太蒼白，左玄不信也是理所當然的。但她也找不到别的朋友了，何況他們還是舊識……

若是可以，羅汐不想發生像中立區那樣的情景：她站着魔域這邊，左玄站在仙域那邊。

許久，傳音符終于又亮起來。

“好。”

羅汐手不由自主地拽緊符紙。

“我信你。”

眼眶一熱，羅汐将手抵着額頭，壓制不住心底的狂喜從臉上洩露出來，“好，那我們能做朋友嗎，就像，就像……”

就像遙遠的記憶裡那樣。

“當然。”

……

【千仞宮】

夜千絕不知第幾次擡頭了，每一次都能看到淩少華臉上那掩飾不能的笑意和飽含柔情的眼神。一看就知道在走神！

淩少華雖然工作認真，但絕不會把情報文書當情人看！

再一次擡頭還是這副樣子，夜千絕忍無可忍，擡手一記紫雷鞭抽過去。：“若是不想幫忙，趁早給我滾！”

“诶！诶诶诶你幹嘛！”淩少華手忙腳亂撲滅袖子上的雷火。還好他反應快，不然傷到的就不是袖子而是手了。

夜千絕咬牙切齒。“你看看你，像是想在這幫忙的樣嗎？”

“我怎麼了？”淩少華摸着自己的臉，莫名其妙。

“需要我提醒你走神了多久嗎？你連一卷都沒看完！”

……好吧，這倒是真的。淩少華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好像，确實是走了會神……但我是有原因的！”

夜千絕懶得聽他狡辯，運功抽走他手裡的卷宗：“這裡用不着你了，滾回中洲去。”

“诶别别别！我幹，我鐵定認真幹！我發誓絕不想七想八！”淩少華見勢不妙趕緊先求饒，見夜千絕不耐煩地盯着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緊張地說，“真的，我是最近有些私事才狀态不佳，但我保證！以後公事絕不犯渾！若有下次直接撤職！”

夜千絕勉強同意了，把一沓卷軸扔給他。淩少華讨好地邊笑着邊低頭，冷不丁就聽到夜千絕問：“思的哪位春啊？”

淩少華笑臉僵硬了，冷汗也出來了。“你……您怎麼知道的？”

夜千絕嗤一聲。

被輕描淡寫地鄙夷了，淩少華也蔫了，“其實吧，我最近看上了個姑娘，她好像也有點意思……但我們還沒好上！你放心，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夜千絕無奈，一驚一乍的像什麼話！這還是他那個行事穩重運籌帷幄的好友嗎？

“既然不成，那你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做給誰看！”

不料淩少華竟有些忸怩起來：“這不是，快要成了嗎？心有旁骛，情不自禁……”

忍住要把淩少華揍一頓的沖動，想着他好歹也算情窦初開鐵樹開花——從來沒見過或聽過他身邊有女人——的份上，夜千絕開啟眼不見心不煩模式，默念着“不計較不計較不計較”，埋頭繼續翻看卷宗排布沙盤。

不多時，手下進來禀報，青鸾麾下已全部回營。夜千絕點點頭，揮退下屬。淩少華突然想起來：“你不是讓小護法跟着青鸾嗎？怎麼沒回來？”

“摧毀祭台後仙域必定增強防衛。若想進出仙域而不引起注意，她是最好的人選。”

第一次潛入仙域能以鬼域作借口，但不能再用第二第三次。而仙域經過此事後必然加固結界，增加守衛。魔域不能再冒撕毀和約險進去。但羅汐體質特殊，能不破壞結界就穿過去，仙域絕對不會覺察到她。

“至于鬼域是否在仙域内部安插更多的眼線，那不重要。”

淩少華明白他所指，“那麼下一步……”

“該輪到幻音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