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不是見過那個張谷主嗎?你覺得他怎麼樣?”淩少華好奇地問。他們當中都來的比夜千絕更晚,對于前任谷主的一些人際關系不如夜千絕了解。
“他?”夜千絕從記憶裡扒拉好一會才找到跟那人僅有的幾次會面,好像還挺難描述,琢磨琢磨,隻給了個簡略的形容,“無欲無求,不像魔修。”
淩少華愣了,不知道該吐槽夜千絕用詞奇特,還是感歎張谷主那樣的形象。“那還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夜千絕對張鄯全不在意,倒是在意玉人谷那片地以後的安排,重新整頓領地和安置歸順的魔修需要不少時間和精力。
——至于幻音坊……
“那些女人得了玉人谷的寶庫,多少也應該消停點了。”夜千絕冷哼一聲。
“密報裡提到幻音坊主私自前往玉人谷談判,呶,在這。”淩少華指着手裡的一頁,“不過沒談成。”
“那幫女人困在閨房久了,見識也就那麼短。”夜千絕語氣帶着輕蔑,“抓到的幾個鬼修呢?問出什麼沒有?”
張鄯全毀了礦山,青字營趕到時現場還有好些鬼修搶奪幽冥石,于是二話不說就先抓了。
“進展不太好,我們幾個營裡沒有精通鬼術的人,要廢些時間了。”
“再給你們半個月,如果還審不出來……”夜千絕摸摸下巴,“赫岚修養了許久,也該找點事做了。”
淩少華想了想那個常年纏綿病榻的同事,默默在心裡點了根蠟。
“既然暫時不動幻音坊,那麼下一步該如何?”
夜千絕沉吟片刻,看着桌上的沙盤,玉人谷一倒,除去勢力最大的幻音坊和千仞宮,靠近妖域的西北邊和靠近凡域的東邊尚有零星幾個小門小派,而鬼氣最重的地方又剛好是仙魔兩域的交界處……
心中有了思路。“讓金字營去攻占西方三州,青字營與赫軍在東邊鬼域邊界處駐紮,等待命令。”
“是。”
“另外,你去仙域查一查,是否有鬼域的接應,切記不可驚動任何人。”
“是。隻是這樣安排宮内是否會人手不足?”
夜千絕思考了一會,“等過了這陣再讓那個小護法回來。”
……
羅汐得知自己又要被調回到夜千絕身邊時,正和金鳴讨論着張鄯全的八卦。
關于她在谷主房中的所見都已經記錄進了報告裡,隻是她自己還理不太清個中關系,便在探望金鳴時,順便說起來解解悶。
金鳴當日躲閃不及被石牆砸中。雖然是修士,早已經過鍛體,但此刻他修為被封,隻能靠肉身硬生生的接住。但他始終沒有放開手裡的繩索。
等羅汐把他挖出來,他半身骨頭都斷了,動彈不得。
送回來後金鳴被告知要卧床休養半年,至少要等骨頭都拼回去長好才行。
羅汐心裡又愧疚又感動,她的任務已經結束了,趁着空閑就偷偷跑去看望金鳴——他被綁的像個木乃伊,無聊地躺在床上放空自己。
羅汐也不知道探望傷員該做什麼,端水送果?人家早就辟谷了,壓根不需要。兩人尴尬地對視一會,東扯西扯地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任務上,也就順其自然把話題繞到玉人谷。
“胞姐?”金鳴驚訝不已,“這還真是……意料之外。”
被玉人谷谷主藏了那麼多年的夫人,居然是親姐姐?就算說出去也沒人信吧?
沒想到張鄯全還有戀姐情結,饒是金鳴這種土生土長的魔修,也被雷的不輕。
羅汐比對了一下棺中女人和谷主的容貌,怎麼看都不像姐弟。“可是谷主和他夫人五官并無相似之處,是不是有誤會?”
金鳴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些秘聞,“你可知道玉人谷前身是什麼?”
“什麼?”
“毒人谷。”
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地方。羅汐默然。
“毒人谷曾經四處抓捕滅門的孤兒、散修,煉成毒人,藥引子,與其他門派做交易。”金鳴給她科普,“隻不過後來爆發了一場毒人叛亂,殺死了當時的谷主,又布下毒瘴大陣,整個毒人谷因此閉谷數十年,直到張谷主驅除瘴氣,整頓谷内,改名為玉人谷後,才得以安甯。”
“若張谷主當真出自曾經的毒人谷,或許他與夫人确實是同胞姐弟。毒人煉制過程中,若非上乘體質很容易出差錯,斷肢移植十分常見。說不定張谷主換過臉。”
羅汐回想了下張鄯全的臉,想起來的卻非常模糊,隻依稀記得一對寡淡的眉目。“可是,修士容貌都優于常人,為什麼他換的臉卻如此平庸?”羅汐奇怪地問。
金鳴沒見過張鄯全,搖頭說:“我不清楚,或許是因為臉難得,又或許選中的人體剛好和毒人體内的毒素能共存。”
正說着,金枭手下先鋒團副将掀了簾子進來,“血夭在嗎?”
羅汐趕緊起來:“我正是。”
“傳主将口令,即日起血夭将回宮主身邊近侍,不再服從金字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