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羅汐要扮演的身份就很尴尬,線人竟然要把她包裝成玉人谷谷主的——侍妾?!
羅汐當場炸了。
開什麼玩笑?!她還是黃花大閨女,突然就給人當侍妾,她以後的清白怎麼辦?
羅汐死活不答應。
見此,金鳴淡淡地說了一句話:“任務失敗你就要被遣回暗殺營。”羅汐瞬間就蔫了。
但是她還是小小的掙紮一會:就她這樣貌,能扮成明眸皓齒的美人嗎?
然而,聽她這話金鳴反而笑了,二話不說拿出各種藥膏,對她說不用慌!然後把她摁在椅子上坐好。
眼見一個大男人化身高級化妝師,在她臉上一頓捯饬,羅汐目瞪口呆。
龍飛鳳舞半個時辰後,金鳴滿意地收手,拿來銅鏡給她看。
鏡子裡那張臉一映入眼簾,羅汐壓根就認不出那是自己:眉還是那眉,但是更細長了;眼還是那眼,但是眼角微翹,左下一點淚痣,更添妩媚;膚色變淺,襯得唇色如朱,妍麗非凡。
“如何?”金鳴得意道。
“好看,太好看了!”羅汐抱着銅鏡愛不釋手,“可是每天這樣畫會不會很麻煩?”妝面可是每天都要洗的,那豈不是要金鳴第二天過來再畫一遍?
“不必多慮,這些藥膏可保持數日不變,你每隔三日用這粉末擦一遍臉,妝面便一直如新。”
這次任務他們需要潛入玉人谷内,但兩人身份有差距,所以基本上是單獨行動。不過金鳴也說了,隔個幾天他會在巡邏時過來交換情報,讓她放心。
可是羅汐擔心的不是這個啊。
線人把他們弄進玉人谷後就不管了,金鳴身為守衛要去站崗,而羅汐……則坐在廂房中思索人生。
她到底為什麼會答應來着?被鏡子中的美色迷了眼?
羅汐恨啊,恨自己不争氣。手下不留神一個用力,窩在她膝上的靈貓跳起來,不滿地叫了聲。羅汐趕緊去哄,然而靈貓不理她,甩甩尾巴從窗戶跳出去。
連靈寵都嫌棄她!羅汐傷心欲絕。
侍女進來見羅汐唉聲歎氣,以為她又在想谷主,習慣性地勸道:“小姐莫歎氣了,谷主這些天許是忙,也沒進别的院子呢。”
不,小姑娘,你不懂啊!羅汐心裡哀嚎。
不過線人給她安排的這個身份很有意思,是玉人谷谷主衆多侍妾中唯一的凡人,正合适她。而她住的這個小院雖然典雅,但也處在比較偏遠的地方。下人除了随身侍奉的侍女外,就隻有一個粗使丫鬟,兩個灑掃丫頭,和一個廚娘。
也許她是個不受寵的侍妾呢!羅汐樂颠颠地做着着當一隻隻管吃喝拉撒的米蟲的美夢時,現實就給了她一巴掌。
某天羅汐本想去花園裡坐坐,那裡離她的小院不遠,算得上是衆小妾的後花園。不想她剛到,還沒好好賞花,就在一棵樹下看到前幾天偷跑出去的靈貓的屍體,到處出血,顯然被殘忍虐待過。
像是算好她看到這幕的時機,一位妖娆女子從假山後繞出,非常做作地驚呼:“這不是敏兒妹妹的靈寵嗎?怎麼會在這?”
别以為捂着嘴就看不到你在笑了。羅汐冷靜地看着她表演。
“瞧瞧這模樣,可憐的見的,究竟是誰這麼殘忍啊!”一句話三段唱,羅汐懷疑她之前當過歌妓或唱戲的。
不過為了不讓外人看出來她不同,羅汐還是蹲下來掐了下軟肉,裝作傷心到發抖的樣子斷斷續續道:“怎,怎麼會……到底是誰……”
但是她蹲下的時候,屍體上下血還沒完全幹涸,一點腥氣飄入鼻腔,羅汐不自覺地動了動鼻翼。
女人看的滿意了,假模假樣地安撫她(其實手都沒貼到她肩膀上):“敏兒妹妹,莫要為了這畜生傷心了,都說物似主人,許是有人見了厭惡這貓兒,殺之洩憤呢。”
她不傷心啊,這貓真正的主人才傷心呢,就是不知道在哪疙瘩呆着。
見羅汐沒有反應,女人又繼續說:“對了,妹妹不是很疼着這貓兒,怎麼會跑出來?不是姐姐多嘴,這些小東西呀,向來虛情假意,今日你哄了它,明日就能棄你而去了。”
羅汐算是懂了,這人來敲打她的。但是她實在不知道怎麼應付女人,隻能裝作害怕,嗚嗚咽咽應付過去。
女人自以為吓到了她,雖然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可能是吓得有點狠(?),但最後她還是得意地走了。
聽到女人離開花園,羅汐才把手放出來。女人真可怕,她都快忍到胃疼。
不過比女人更難應付的,是她自己。
自聞到靈貓的血,她就有種想要吃的欲望。羅汐不敢在此地久留,匆匆回到院子。
對靈獸血肉的渴望沒有因為她遠離血腥而減退,反而越發強烈。羅汐迫切想要吃點什麼,吃點什麼都好……
有幾個送菜的小厮在她小院進出,羅汐按捺住欲望,叫來她的丫鬟吩咐幾句。
丫鬟雖然疑惑,但也沒說什麼,下去跟小厮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