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汐把屍體都拖到洞外挖坑燒了,看着上升的黑煙,心中默念:“阿彌陀佛!我在好心幫你們收屍啊,投胎失敗後可别來找我!”
等火熄了,她果斷把坑填了。搬來塊石頭插在坑邊,算是給他們立了碑。
中洲,玄木國,平野鎮。
一支護送貨物的傭兵隊伍進入小鎮。隊伍末的馬拉闆車上坐着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正好奇的四處張望。
那少年眉目清秀,身材瘦小,穿着深色粗布麻衣,領子立着,黑發用一根發帶束着,頭戴小布帽,看着有些不倫不類。
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從霧月森林出來的羅汐。
花了兩天的時間把地龍洞穴洗劫了,把能帶走的都放進戒指,不能帶走的屍體啊,破爛啊堆在一起。
不過地龍的屍體處理起來有點困難。起先用火燒,結果隻燒掉了外面一層皮下脂肪。舍不得把這寶貝丢在這,于是她隻好把那屍體剖了。
地龍屍體那麼大。本以為要剖起來起碼要花上好幾天,沒想到她就在肚皮視頻一劃拉,那五髒六腑就這麼噼裡啪啦掉了出來。
她看着那巨大的内髒,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翻滾……
她把肉一塊塊切下來放進戒指裡(放在戒指裡的肉類不會腐蝕,她也是看到戒指内有鈎蛇屍體才知道的)。完整的地龍骨架則要分割成一節節,除此之外還有指甲,心頭血。至于内髒,她不打算要,就埋了。
地龍的内丹就在腹腔處。土黃的小球,比拳頭還大。羅汐覺得稀罕,就把它收好。
至于剩下那些不能帶走或不要的,羅汐索性一把火全燒了。日後若有人找到這裡,也不會找到任何痕迹了。
忙完一切的羅汐一身輕松。那段噩夢般的經曆就這麼付之一炬,隻是……
羅汐看着口袋中的戒指,無聲地笑笑。到底,她是改不了這身晦氣了。
……
安安分分在森林過了兩天,就碰上一隊傭兵。因為是護送隊伍,所以他們隻是穿過森林外圍,盡量避開與異獸的沖突。看起來要安全的多。
羅汐穿上撿來的傭兵的便衣,用布條束胸,把自己僞裝成假小子。趁那隊傭兵飲馬時上前去請求帶一程。
起初隊伍的老大并不同意。羅汐提出可以支付報酬,最後和他們商定,一共支付五十兩銀子。先支付一半作為定金,另一半到了城鎮後再付清。
于是他們把她安排到隊伍後的小車上。羅汐并不介意,安安靜靜的上路。與他們交流不多,除了吃飯,她基本上都坐在自己車上。
隊伍花了五天時間穿越森林外圍,又走了四天,才到了一個邊陲小鎮——平野鎮。
等傭兵和商隊談完,羅汐就上前,把剩下的二十五兩付完,就自個兒走了。
平野鎮算是中等城鎮了,一路看過去,竟是熙熙攘攘,有着小康生活的氣息。羅汐找人問了問,就進了藥鋪。
她得先把手裡的藥草先賣了換錢。
倒黴傭兵雖說下場挺慘,但身家還是不錯的,靈草、藥材什麼的剛好放滿半個小倉庫戒指。羅汐每樣挑一株,少的就不賣,以防以後用得着。
至于傭兵那麼寶貝的藍箭草,她還是不要動的好。
雜七雜八的藥草賣了,一共換得六十兩銀、四十五兩金,銅闆數枚。
藥鋪夥計看着那胡亂擺成一排的藥草,一臉詭異。羅汐就故作神秘的道:“家師即将遠行,故而要先把零散的藥材處理掉。”頓時夥計不敢砍價了。
賣了藥草,羅汐又詢問有沒有藥草圖鑒,夥計給她介紹了一些基本的,末了又問是否需要煉藥方子。
羅汐想,煉藥什麼的還輪不上我呢。于是她道:“不必了,家師喜好自行研究方子。”
于是夥計一臉崇拜地目送她離開。
羅汐看時間還早,就想着先去買些衣物、日用品。轉而又向路人打聽成衣店和雜貨鋪。
一個時辰後,羅汐背上背着衣服布料、手裡提着鍋碗瓢盆米油鹽醬醋走在街上,累得氣喘籲籲。
總不能一個人提着這麼多東西走回去吧?
她知得去打聽馬商。
馬商看她小小一個,又衣着怪異粗糙,以為是個窮小子,沒好氣要趕她。羅汐好說歹說,甚至拿出金币才讓他答應放她挑馬。
羅汐不會挑馬,隻好求教馬商。馬商十分鄙視她,但也算敬業地按她的要求挑了匹聽話耐力好的灰青色牝馬,又給她配了馬鞍籠頭缰繩鞭子,一路下來花了十金币。
羅汐把自己的東西都放在馬鞍上,牽着灰青馬,不禁感慨。她買日用品隻花了不過三十兩銀呢,這馬還真貴。
不過這馬的耐力确實好,又溫順,以後幹活一點不會偷懶。想到這,羅汐也滿意了。
她的要求不高,能過得了日子就行。
聽着街上報時的吆喝,已經酉時三刻,再趕路也晚了。她就随便找個客棧投宿,打算第二天一早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