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有時候覺得真不能怪他産生這種想法，要是哥哥聽話乖一些，他絕不會對他做任何強.迫的事情。

可偏偏，哥哥是個愛跑的。

原初笑笑，問他：“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董凡拿到話語的主動權，頓了一秒後問：“我想問問你，你喜歡我什麼啊？”

他的話語裡是很真切的疑惑，董凡本人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實在好奇，他實在沒懂對方是怎麼在隻有兩張半身照的情況下，隔着網線喜歡自己的。

他并不覺得自己有魅力，能讓一個人因為這些喜歡自己。

男人聽到他的問題後，微笑着立馬回答他：“喜歡你的一切，不止現在喜歡，我會一直喜歡你的。”

“即便到了我死去的那一天，這份感情也不會有結束。”

對方的眼睛直直看着董凡，眼中的愛意那麼深重，明明言語真切又情深義重，可董凡莫名感到些窒息，也許是因為對方話語中的意味太沉重，幾乎要凝結成實質。

緊接着，男人笑着說的下一句話，讓董凡感受到如鲠在喉。

“你答應和我在一起，說明你也喜歡我，對吧？”

他沒有看對方，直視着那雙眼睛他說不出來，隻能錯開視線說：“嗯，我也喜歡你。”

韓佘原先微微握緊的手一松，他看得清楚，董凡眼裡隻有愧疚，沒有半分情意。

還在撒謊。

騙子哥哥。

明明自己對這個答案有預料，但真正出現的那一刻，原初還是感受到怒火燃燒，火星迸濺着灼燒，與此同時還有一種不起眼的，微妙的委屈。

原初一隻手緊握成拳，指尖刺破掌心，面上仍然一片平靜正常，笑意甜蜜又真誠。

一旁的韓佘卻瞧出不對，原初僞裝的技巧在董凡面前夠用，在他面前就顯得拙劣了，更别說此刻原初明顯憤怒了，分不出多餘的心神來維持表面平靜。

原初沒有接話，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奇怪。

董凡遲鈍地察覺到一點，他這次主動說道：“你今天做實驗肯定很累了，要不今天就先聊到這裡，我們下次再聊？”

視頻那頭的人好脾氣笑笑，順着董凡的話說好。

董凡和他道别，挂斷後的第一時間，立馬放松下來松了口氣。

他轉頭問韓佘：“我剛才沒說錯什麼吧？”

韓佘手撫上他的脖子，站在他面前說：“沒有，做得很好。”

漫不經心的誇贊，董凡卻明顯愉快起來。

韓佘瞧着，覺得董凡在感情方面真是遲鈍得可以，像是完全沒有人教過他有關感情的任何事情，也從來沒有接觸過正常的愛情。

對親密事情的抵觸和強烈反應，不論男女都很難建立親密關系，對待朋友一味的付出奉獻卻不求任何回報，完全不懂得正确與人交往的方式。

就像是......很長一段時間裡，沒有正确與人建立聯系并交往過。

朋友，戀人，甚至是家人，他都無法正确處理邊界，更不用說建立正常的關系了。

韓佘的手指撫摸着他的後頸，beta的腺體退化，隻留下一點微微鼓起的痕迹，他看着對方的眼睛，沒有半點意亂情迷，卻也不像第一次見面那樣排斥自己。

因為董凡信任他不會做什麼，這份信任的來源僅僅是因為自己前幾次都沒有做到最後。

韓佘有點想笑，笑董凡的天真，也笑自己居然會因為這份脆弱的信任，而被取悅了。

董凡看着面前落下的陰影，他已經有點習慣對方時不時就要吻一下，反正也隻是親親，韓佘不會亂摸，也不會繼續下去。

這帶給他安全感。

雖然吻得有點兇，但為了任務，也不是不能忍受。

完全處于上位者姿态的男人慢慢俯下身，那雙眼眸裡能清楚看見董凡的全部神情，看見他的不抗拒順從，也看見他的習以為常和自然。

韓佘也感受到愉悅，說不清具體為什麼。

他一手在董凡頸後，一手捧住對方的臉，手指撫摸對方耳朵，輕輕捏捏，董凡張口想讓他别這樣，卻被蓄謀已久的對方乘虛而入。

韓佘突然想到原初那句“我們在一起了”，他告訴自己，他已經不是個毛頭小子，沒必要為了一句明知道虛假的話而生氣，但他還是有些忍不住。

他忍不住去想，忍不住猜測。

他一人幻想，其實比起原初，他和董凡現在更像一對戀人。

他們牽手，擁抱，接吻，共享體溫。

韓佘沒有像以往那樣深地吻，他引領着董凡，教着對方，他要讓董凡記住此刻，記住這種感受，就算将來有别人吻他，也絕不會忘記自己吻他的感受。

他要做第一個帶給他這種感覺的人。

在那一刻，韓佘抛卻忘記了自己掌控者的身份，以一種自己從前絕不會用到的下位姿态，用心服務着董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