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毀了一切。"海菲特拉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冰冷而失望。

陣卻笑了："不，我們會拯救一切。"

……

後來的事，我甯願忘記。

陣成功了，卻也失敗了。他奪取了懷表，卻無法承受它的力量。時間開始崩裂，大陸一個接一個湮滅，生靈在時砂中哀嚎着消散。而我，隻能站在廢墟之中，看着他的靈魂被懷表反噬，一點點碎裂。

"厵……"他最後望向我，指尖擦過我的臉頰，"對不起……我終究……沒能讓你自由……"

我親手将他封印在時砂深淵。

從那以後，我戴上了青銅面具，不再以真面目示人。海菲特拉失望地離去，隻留下一縷殘魂監視着我。而我，則成了時間的囚徒，用無盡輪回彌補曾經的錯誤。

……

直到夢淵的出現。

他像極了陣——同樣的固執，同樣的瘋狂，同樣為了在乎的人不惜毀滅一切。我看着他一次次輪回，一次次掙紮，卻始終逃不過同一個結局：當他得到完整的懷表時，他會選擇逆轉時間，哪怕代價是整個世界的崩塌。

"你還不明白嗎？"我站在雪山之巅，望着遠處燃燒的翡翠林海，低聲對海菲特拉說道，"他根本不在乎這個世界。"

"你當年也不在乎。"她的虛影漂浮在時砂中，銀發如雪，"可最終，你選擇了責任。"

"那是因為我親眼見證過毀滅！"我的指尖深陷掌心，"而他……他甯願蒙蔽雙眼，也不願接受現實。"

海菲特拉沉默片刻，忽然問道："如果當初有人相信你，你會做出不同的選擇嗎？"

我怔住了。

……沒有人相信過我。

陣死後，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冷血的統治者，用輪回玩弄衆生。可事實上，我隻是在阻止另一場災難。而現在，夢淵的朋友們——貝林加爾、瓶、江白、肆月、Cillick、夢星、長明——他們也一樣，盲目地信任着他，卻看不到他靈魂深處蟄伏的毀滅欲。

"他們不會聽你的。"海菲特拉輕歎，"就像當年，沒人聽我的。"

寒風卷起時砂，雪藏的結界微微震顫。夢淵的力量正在逼近，我能感覺到——他的龍焰已經燒穿了瓦那岡茨的防線，很快，他就會找到這裡，找到最後的懷表碎片。

"所以……"我緩緩摘下面具，露出那張與夢淵有七分相似的臉——因為我和他一樣，都是被時間詛咒的囚徒。

"這次，我會親手結束這一切。"

海菲特拉望着我，眼中浮現久違的悲憫："哪怕代價是你自己？"

我沒有回答，隻是握緊了手中最後的懷表。

陣，這一次……我不會再犯錯了。

我是厵

亦或是

曾經善良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