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掙脫輪回就能改變什麼？"厵的咆哮震落穹頂的青銅磚，"下個時空的我照樣會把你們......"

龍焰與冰瀑同時爆發。夢淵的紫黑色火焰裹挾着瓶的極寒，在時砂漩渦中撕開裂縫。當最後塊青銅磚砸落時，瓶将夢淵推向光隙："走！"

與此同時，終原自衛隊的地下避難所内，精靈少女的指尖正輕觸江白的獸角。

"他不屬于任何世界。"少女的聲音像風拂過建木葉，"諸界行者沒有故鄉。"

肆月的紅線纏着半塊懷表碎片，茶針在表面刻出星軌："那為什麼選中我們的世界？"

"因為你們..."精靈少女突然咳嗽，翡翠色的血珠滴在自衛隊徽章上，"是唯一讓他想停留的..."

爆炸聲突然從地面傳來。長明的聲音通過冰晶通訊器刺入耳膜："厵撤退了。帶着你們的龍崽子趕緊滾出來。"

南石府的廢墟上，夢淵和瓶背靠背站着。四周是仍在燃燒的青銅殘骸，手中是拼湊完整的洪流懷表。極光在頭頂流轉成漩渦，仿佛千百個輪回的歎息。

"下次..."瓶突然開口，冰晶刃上還滴着敵人的血，"别再說'這次不一樣'這種蠢話。"

夢淵看着懷表中流轉的星砂，突然笑了："好。"

……

巨坑邊緣，夢淵抱着昏迷的瓶，龍尾纏着四五塊懷表碎片。半神的灰黑色頭發已經完全透明，玄衣下的身軀正在化為星砂。

"這就是你的計劃？"夢淵的爪子深深陷入凍土，眼淚奪眶而出，無聲的滴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坑，"用自己換碎片？"

瓶的嘴角滲出冰晶。他擡手想推眼鏡，卻發現鏡架早已粉碎："…下次得換個質量好一點的眼鏡了…但這麼做是最劃算的…”

遠處傳來貝林加爾的呼喊。精靈遊俠的銀發在風中飛揚，身後跟着江白和肆月。更遠處，長明正指揮自衛隊員救治傷員。

"告訴他們..."瓶的指尖凝結出最後朵冰花，"這次...我可不...是被你殺死的..."

夢淵的逆鱗突然迸發強光。他捏碎懷表碎片，星砂如瀑布倒流，将瓶潰散的魂魄強行聚攏。在建木之力的轟鳴中，他聽見精靈少女最後的話語在腦海回響：

"找到時間的起點...那裡有...所有答案..."

當夥伴們趕到時，隻看見深坑中央相擁的身影。瓶的灰發恢複了些許光澤，而夢淵的龍角上纏繞着全新的金紋——那是跨越時空的契約，是輪回之外的可能性。

瓶費力的将翅膀抖落開，有些虛弱的一笑，但那笑容很真摯：“讓你們擔心了”

遙遠的荒漠，在貧瘠的土地上，第一次開出了希望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