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财似乎也知道謝淮江在點自己,它條件反射般的又往後退了兩步,蹭到邵鈞的褲腳後頭,想要躲開謝淮江的視線。
林臻自然也察覺到了發财的不對勁,她目光從謝淮江身上轉到發财身上,随即,她冷笑道:“取不取名關你什麼事?”
不等謝淮江說話,旁邊幾個外國人已經按耐不住了,其中一人瞧着林臻踩着自家老闆,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轉頭盯着廖管事,用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怒道:“廖管事,你們的安保工作未免太差,讓這個該死的女人立刻馬上放了我老闆!”
“否則,我們絕不會……善……善罷甘休!”
“倒是有點兒意思,連個外國佬都會說成語了。”林臻語氣中透出些嘲諷,她方才就注意到了房間裡各種的瓶瓶罐罐,以及各種儀器設備,這俨然是一間實驗室。
不用他人多作解釋,她都能猜到這些人把邵鈞綁來的目的是什麼。
隻是,她沒想到這件事的背後不止有崔西華,竟然還牽扯到了外國人。
林臻并不清楚謝淮江的身份,但從這些人的緊張中,她能猜到手下這人地位不低,或許他就是背後之人也說不準,“你與崔西華倒是好算計,是在等他來罷,可惜了……”
謝淮江神色未變,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反應,但林臻卻能感覺到,自己說起崔西華時,對方呼吸突然有些急促,盡管隻是發生在瞬間,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看來,這人的确和崔西華相識,而且關系匪淺,隻是不知為何,林臻感覺到對方對崔西華的态度似乎有點兒奇怪。
果不其然,下一秒,謝淮江便出聲問道:“怎麼,他死了?”
林臻沒有回答,實驗室的門被人推開,桑拓此刻還不好暴露人前,他戴着銀制面具,俊臉被遮住大半。
除了林臻,旁邊一群人呼啦啦的舉着槍,對準他。
“各位,别沖動啊,”林臻笑道,“還是你們想搭上我手上這兩條命?”
桑拓并不在意對着自己的這些黑黝黝的槍口,他仿佛看不到這些威脅一般,繞過這群人,走到林臻旁邊,低聲道:“情況不對勁,得快點兒走。”
林臻颔首,她擡眼看着擋在門口一衆人,“怎麼着,各位能否讓路?”
話音落地,卻沒人動,幾個外國人重新将手中的槍舉起來,對準林臻三人。
其中一眼領頭的那人緊緊盯着林臻的腳,約瑟夫不知是暈了還是死了,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林臻注意到他的視線,似乎猜到對方心中所想一樣,悠悠道:“再不讓開,他還能不能活就不一定了。”
幾個外國人猶豫着,最終也不敢用約瑟夫的命做賭,廖管事正要說話,明黃符箓從林臻袖口處飛出,她伸出腳踢了下身旁的邵鈞,催促道:“走了。”
衆人看着邵鈞擡起頭來,他瞳孔裡的紅色還未散去,唇色也不如平日裡那樣豔,桑拓反應很快,立馬俯身将繩子解開。
邵鈞視線從被控制住的那群人身上掠過,落在謝淮江身上,又扭頭詢問林臻:“姓謝的怎麼解決?”
原來是謝家人,林臻有些意外這件事會有謝家的參與,但又很快想通,想來謝汀雪和馮景恒的婚事也應當與這件事有關。
為了家族利益小小犧牲子女婚姻又如何?但還有一點令人費解,眼前這位謝家人好像對崔西華有些不滿,卻又不得不同人合作。
或許這背後,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是他們所忽略的。
早在林臻用符箓控制人的時候,謝淮江的神色就有些變了,多年前,他也曾親眼見過一位會使符箓的老者,也是因為那人,自己才變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謝淮江瞬間呼吸急促,他猛吸了幾口人,冷空氣過肺讓他猝不及防地咳彎了腰。
“不用管。”林臻心中自有打算,她今日來隻是為了将邵鈞帶回去,至于以後如何,大不了就是學他們的做派,将人一套一綁,還不是手拿把掐。
況且如今,她更想證明烏雲滄所說一切的真假,隻要找回自己的記憶,弄清邵鈞的身份,那麼或許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林臻手刀還未下去,謝淮江卻突然伸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腕,他仰頭,瞳孔跟着變紅,顔色卻有着飄忽不定,變了又變,“你與烏梵天是什麼關系!?”
林臻瞧着對方赤紅的眼眸,不由得有些愣怔,她回頭正好對上邵鈞的視線,詢問的意味很明顯。
邵鈞搖搖頭,他并不知道謝淮江為何也會如此。
“烏梵天與你,到底是什麼……咳咳咳,什……什麼關系!咳咳咳……”謝淮江情緒越發激動起來,他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很快,林臻便被迫收回了注意力。
烏梵天?聽到這個名字,她心中疑窦叢生,卻沒有表露半分,隻稍稍用力就掙開了謝淮江的手,道:“你還不配知曉。”
話落,她便擡手劈暈了謝淮江。
廖管事幾人被符箓控制,壓根不能動,隻好眼睜睜地看着林臻三人離開了實驗室。
三人從實驗室離開,剛出倉庫門,迎面就撞上了前來接應的善陽等人。
“大小姐!”善陽飛快下馬,他快步走到林臻跟前,說道,“是崔西華的人,我們後頭的尾巴是馮家的!”
林臻和桑拓離開後,善陽心中就有了計劃,他故意在中間放冷槍,讓山上山下兩幫人誤會,引起兩方人的争鬥來。
沒想到崔西華反應極快,在槍聲中辨出熟悉來,硬生生地打破了他的計劃。
“崔西華和馮景恒的人已經彙合,若想脫困,恐怕要費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