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的刀停頓了一下,“咦?今天要跟我去吃飯嗎?”
你搖了搖頭,“我好像突然沒什麼吃飯的力氣。”
菖蒲立刻放下菜刀,手背貼上你的額頭。
“感覺像發燒了。”她皺起眉頭,又疑惑的問:“我還以為你是分離焦慮症……忍者會發燒嗎?”
她從和你隔着吧台長桌的後廚快步走到你的跟前。
你輕輕把頭靠在她肩上,嗅着她身上面粉和醬油的味道。“我不是忍者了。”
菖蒲的手在你背上輕輕拍着,像哄小孩一樣。“忍者和平民都是要去醫院的。”
“會被知道的。”你悶聲說。
“被知道?”
“我媽會知道我照顧不好自己的,我不想這樣。”
菖蒲歎了口氣,你知道被父親一人養大的她無法理解這種複雜的母女關系。
你直起身子證明自己很OK似的伸出手:“把鑰匙給我。”
“爸爸我今天請假不上班——”菖蒲突然朝後廚喊道。
你趕緊打斷她:“不用!菖蒲隻是回家陪我拿個鑰匙!”
你不想麻煩别人,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
最終你還是把菖蒲趕走了。
一方面你确實擔心傳染給她,雖然你可能根本沒發燒。另一方面,如果她真的因照顧你而生病了,傳染給全木葉來吃拉面的客人怎麼辦?你突然有些後悔将自己‘沒力氣吃飯’這個狀态告訴她,說急着回家睡覺可能更好……
菖蒲臨走前甚至幫你扔了垃圾,謝謝菖蒲。你站在門口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陣空虛。
你終于卸下所有力氣,癱倒在沙發上。這個沙發是上周新換的,之前的扔了。止水當時還和你因為顔色起了分歧,雖然最後還是選了你看中的這個,現在想來,那些普通的對話倒是可貴的讓你反複回味。
回味的結果是——止水才剛離開你,你就開始在心裡埋怨他。
唔,就像人在用餐時被詢問,用餐體驗怎麼樣,但如果在廚師炙熱的眼神中,你也能違心的說——‘還可以’,但是走出門就會像一下打開心扉的和别人講‘難吃’。
現在他不在身邊,你突然能清晰地想起他的所有缺點:有時候笨手笨腳的,總是強行說些不好笑的笑話,愛演得過分,你要離開他時總是拖拖拉拉不讓你走……
最讓你生氣的是,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你長期任務的事?
如果早點告訴你,你不就可以更早更好的安排和他在一起的相處時間嗎?為什麼要等沒時間了才告訴你,你根本就不是那種會花時間勸他放棄任務的無腦女人吧?
你明明根本就從來沒有明說過:自己也不想讓他當忍者的這件事。
本來你們可以計劃去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就算時間不夠也能去再近一點的地方突襲式旅遊的。
等他回來了你就要跟他說。
再多信任你一點啊,真是的。
手蓋在已經發燙的額頭上,順帶遮住了濕潤的眼睛,你不想在你和止水的家裡哭。
過了半頃,待到手指皮膚已經吸收掉了水汽。
你仍然閉着眼對着空蕩蕩的房間喊:
“這桔梗不澆水會不會死啊——”
“會。”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你瞬間把擋住視線的手拿開,在視野恢複的瞬間,耳朵又聽見了忍者鞋踩在你們小陽台的欄杆上的“噔”聲。
不是和止水說了不要再走陽台了嗎?!
下一秒。
“嘣轟——”
起爆符接連爆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