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您指路。”你去他家門口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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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甚至都等不到下班了才收拾東西,盯着時鐘的秒針跳到12,他馬上就瞬身到窗邊。
關系還不錯的族人看他這樣揶揄道:“止水别走啊,去居酒屋喝點。”
“饒了我吧今天真的有事。”止水一邊抱歉一邊快馬加鞭的跳窗。
“這小子連着幾天了?”樓上傳來旁人抱怨的聲音,這都和已經下班的止水沒關系。
止水躍出窗框時帶起一陣風,卷走了桌上未蓋章的執勤表。他顧不上去撿,查克拉在足底凝聚,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六點的暮色裡。
族人的調侃聲被甩在身後,化作耳邊模糊的雜音。風從領口灌進衣服内,膨脹着不安分的心跳。他最近總這樣急躁,你傳染的寄生蟲給煩的。
他先去了你常光顧的拉面店,你不在。問了菖蒲又沒有見過你,她說你出門了,不知道去哪。又去你家确認了下,确實出門了。
他轉頭去了書店、去了便利店……去了你可能出現的任何地方。
不會被你媽抓去哪裡上班了現在還沒下班吧。
他實在沒轍了,慢慢悠悠的往族地走,眼睛東瞄西瞄的不放過任何一個疑似你的行人,他仍然期待着與你的偶遇。
一直到族地門口,他認命了,今天确實沒可能見到你了。
值班的守衛和他打招呼,他興緻不佳的敷衍了過去。
“止水最近很忙?”鼬的聲音從訓練場邊緣傳來。
止水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盯着手裡劍靶子發了太久呆。他揉了揉幹澀的眼睛:“要不要對練?不過今天不想開寫輪眼。”
“眼睛不舒服?”
“大概是失戀哭的。”止水故意拖長聲調,如願看到鼬面無表情地轉身就走。
宇智波族地的路燈亮起來了。止水慢吞吞地走向自家宅院,還沒進門發現燈亮着,忽然愣在原地。
寄生在腦裡的蟲開始敲鼓。
“止水,你出門沒關燈嗎?”
“鼬,你先回家吃飯吧…”他的聲音卡在喉嚨裡艱難的發出去。
“我剛剛說了是吃完才來訓練場的。”
“那你回家逗佐助吧。”這句倒是很果斷。
鼬無語的走了。
紙門被拉開時帶起一陣風,但對止水臉上滾燙的绯紅好像無濟于事。
“門沒鎖。”你頭也不擡地說,指尖撚過書頁,“幫你看了兩小時家。”
你坐在茶幾前,手裡捧着本止水沒心思讀完的《多情多恨》。
是四十歲落魄武士定吉與二十歲續弦妻子阿米的故事。
止水蹑手蹑腳的坐在你旁邊,心裡念着早知道你來就把書藏起來了。嘴上卻故作鎮靜的問道:“讀到哪了?”
“定吉發現妻子阿米與醫生交換書信的部分。”你如實的回答他,手指向書頁邊緣的批注,這應該是止水的字,“【懷疑比背叛更蝕骨】正好讀到你批注的地方。”
止水的聲音從你耳邊傳來,“怪難為情的。”
“批注很好。”你側過頭來看他,“要給你劇透嗎?”
他正好害怕你坐不了多久就要走,趕忙說要。
“阿米對年輕醫生産生朦胧好感但點到為止,定吉偷看阿米梳頭時卻爆發殺機。結局阿米病死,定吉的懷疑成為永恒心結。”
“這什麼爛書?”他抱怨道。不是說書本身寫的不好,是結局不合時宜。
“是嗎?我也覺得這書很爛。”你認可的笑了,這種把女人寫死但男人活着的書最讨厭。
止水猛地站起身,膝蓋撞到茶幾發出悶響。他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快步走向書架,手指在書脊上慌亂地滑動,塑料封面的《親熱天堂》被他碰得歪斜下來又火速塞了進去。
“其實我還藏了《諸國忍者奇錄》…”他的聲音飄在滿室蜜柑香氣裡,像在給自己找台階下,“講雷之國女忍者用雷遁烤團子的段特别有——”意思。
“止水。”你合上《多情多恨》,書頁掀起的氣流吹走了蜜柑連着的碎葉,“你急匆匆趕回來,就為了讓我讀更多書?”
該用什麼表情開口?自己該說什麼?自己要做什麼?
止水腦子一片空白。他的思維穿越到了離這很遠的雷之國,一道雷光閃過,自己已然變成了被人用雷遁烤熟的團子,然後被人寫下來,又給制成書,最後被黔驢技窮的年輕人拿來逗戀人一笑。
“過來。”你拍了拍身邊的坐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