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來的船員名叫季三,看起來年歲不大,性格腼腆。途中不管李秀麗怎麼旁敲側擊,隻顧悶頭帶路,逼急了就磕磕巴巴的回上幾個字。
李秀麗也看出他什麼都不知道,幹脆歇了心思,轉而打量起四周。
他們被帶到了船艙底部,越往裡走越陰暗潮濕。
跟在衆人身後的秦妙妙敏銳覺察到,似是有道視線,一直在暗中盯着她。
在提高警惕的同時,眼前視線越發昏暗。随手掏出枚夜光珠,淡藍色的光芒使周圍變得更加明亮。
“妹子,你這珠子值不少錢吧?!”
不光是李秀麗,就連其他人也都死死盯着秦妙妙手中的夜光珠,眼中是尚未掩蓋住的貪婪。
秦妙妙似是毫無所察,笑着回道:“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寶物,具體價值幾何,我也不太清楚。”
這話當然是秦妙妙故意說給他們聽得,她手中的夜光珠其實并不值錢,最起碼對她來說隻是個普通的小玩意罷了。她更想知道,李秀麗對她這般熱情,到底有何圖謀。
其他人聞言互相看了看,還是李秀麗主動開口道:“妹子可是出身世家大族?身上攜帶這般貴重之物,家裡怎會放心讓你獨自出行?”
秦妙妙自然猜出這幾人怕是有問題,但一時也弄不清他們是何目的。好在她話本看的多,給自己編個身份也是輕而易舉。
螓首微垂,她情緒低落道:“前段時日,家中出了意外。處理完雜事後,便想攜着家财去水沄境投靠親戚...”
李秀麗輕拍了下自己的嘴,賠笑道:“瞧我這張嘴,真是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沒等秦妙妙開口,一直在前面引路的季三突然開口道:“到了。”
他一開口,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放回到了死去的張總管身上。
秦妙妙沒在理會其他人,跟着季三走了進去。
走進去的瞬間,一股奇怪的味道彌漫開來。其他人幾欲作嘔,紛紛用袖掩鼻。
誰知秦妙妙卻面不改色的走向前,仔細觀察起了張總管的屍身。許是因為張總管剛死不久,再加上安置屍身的地方格外陰涼,所以屍身腐敗的并不嚴重。
徹底掀開白布的瞬間,秦妙妙發現張總管的四肢除了右腿還在,其他都不見了。仔細觀察傷口,發現像是被硬生生撕裂下來的,身上還有些被撕咬出來的傷口。張總管死前面色驚恐,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怖之物。
如此看來,張總管的死...确像猛獸所為。
秦妙妙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的張總管衣領附近,上面有絲極淡的古怪氣息附在領口處。她仔細觀察,發現竟然是根毛發。伸手撚起時,待在袖袋裡的晏長生敏銳嗅到了上面的氣息。
尾巴尖輕輕觸碰了下她的手腕,秦妙妙右手微頓,順勢将手藏于袖間。
跟來的其餘人見她如此淡定自若,忍不住面面相觑。
李秀麗擠出一絲笑,感歎道:“妹子果然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不像我們...”
聞言秦妙妙溫婉的笑了笑,沒有多言。
等其他人擺好貢品燒了紙錢,便在季三的帶領下重新回到了甲闆。
猜到小白應是有話要同自己說,秦妙妙随口找了個由頭先行離開。至于李秀麗等人到底在算計什麼,秦妙妙也不甚在意。
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弄清這船上到底藏了什麼。
回到房間,随手把小白從袖袋裡掏出來丢在了軟榻上,轉身去裡面裡間換了身新衣。确定身上不再有那令人厭惡的味道後,這才從裡間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