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滾出去!都他媽的給我滾!”霍琛嘶吼着讓周圍的傭人離開,他抄起一旁的椅子朝着窗口扔了出去!厚重的椅子将窗戶雜碎,掉在了底下大片的綠化!
管家急忙地朝着另一名傭人道:“快快!去叫楊醫生!快去!”
霍琛感覺四周的物體,尤其是牆壁在朝他逼近,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額頭上滲着細密的汗水,牙齒也在打顫,一切都讓他焦躁不安。
“葉容!你在哪裡!葉容!!”霍琛意識不清醒地重複着這個名字,可是她一直都不出現,憤怒讓他暴虐的情感如同出籠的困獸,他恨恨地辱罵道:“臭|婊|子!蕩|fu!你到哪裡去了!你去找該死的項翊去了嗎?!婊|子,妓|女!不值錢的妓|女!”
一旁的女傭們都難以忍受雇主粗鄙的言語,她們垂下頭,小心地對視,似乎在說:葉小姐是怎麼能忍受霍總的侮辱的?
“你他媽算什麼東西!我看上你是給你臉!你居然又離開了我,臭婊子!”霍琛不停地辱罵着口中那個人的名字,因為他隻記得這個名字,以及這個人。
高大的男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用頭磕地闆,怒吼着她的名字,由于聲調過高,顯得極為古怪,“葉容!葉容啊!你怎麼可以背叛我?!我這樣的愛你,難道還不夠嗎!……”
倏然間,他怪異地笑了起來,英俊白皙的面孔展露出内心畸形的情感,他低聲自語道:“背叛的人是猶大,猶大……背叛的人理應被處決……”
他哼笑出聲,帶着在神智失離之下的了然于心的運籌帷幄,他從被踹翻的床頭櫃裡翻出了一把手|槍,換上彈夾,蹦出清脆的鐵質的聲音。
葉容趕來時霍琛已經砸了兩把椅子,用棒球棍打碎了屋裡的相框、茶具花瓶,沙發也被他踹得緊貼牆壁,整個房間亂成一團。
“霍琛!啊——”葉容剛踏入房間,就被沖過來的霍琛抵住胸口硬生生掀到牆上!
“呃……”葉容後腦磕在堅硬的牆面上,眼前登時泛起一大片白光,像是電影的白色幕布,她背抵着牆壁,失力地跪了下來,疼痛之下她想幹嘔,可下一秒所有的疼痛、抽搐、反嘔的反應都被逼了回去
——對死亡的恐懼最大限度地拔高了她的腎上腺素水平!她渾身發燙,血管幾乎要被滾燙的血液沖破!
勃朗甯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抵在她的太陽穴,冰涼的槍身如同死神的舌尖,時間每萬分之一秒的流失都變得漫長無比。
葉容的瞳孔不受控制地縮小,最終近乎成了一條豎線,像某種動物。
“霍琛,是我啊,葉容,你的未婚妻,你還記得我是誰嗎?”葉容盡量放緩音調,眼睛帶着股瑟縮的意味。
霍琛歪過頭,分析耳邊熟悉的嗓音,接着仔細地打量起她起來,他粗|聲|喘|氣,他仍舊感到十分的焦躁難受,空間實在是太過逼仄了。
他半蹲在她身前,眼神還是處于很混沌的狀态,但他認出了她,“背叛了我的猶大,竟然還敢出現!”
“不不不不!我是葉容,我們已經訂婚了呀,你不記得了嗎!”
霍琛扇了她一耳光,葉容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滲出一道粗|重的血迹。
“你還知道我們訂婚了!可你的所作所為又是怎樣的,你他媽的偷|情,你背叛了我!不知廉恥的婊|子!廉價的妓|女!”
葉容臉火辣辣的刺痛,疼得眼睛都睜不開。
一旁的傭人們都沉默地低下了頭,管家拿出鎮定劑,尖銳的針頭折射出冷冰冰地吊燈的光芒。
雖然霍琛背對着他們,但卻清晰地知曉他們所有的動作,他舉起手槍,指向斜後方的管家,冷冷地道:“想死嗎?都他媽的給我滾出去!”
他一槍打在門上,頓時轟出一個洞!
“你們先出去吧。”葉容對為難的衆人說。
霍琛單手卡住葉容淤青的脖頸,大聲地吼叫:“說話啊!你承認了是吧,你說啊!”
葉容哀哀地望着他,顯露出無所适從的絕望。
“嗒!”
她閉上眼睛,陷入了深入骨髓的疼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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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詢一路跑得飛快,可嘴卻閑不下來,“老子約會都推了,他又怎麼了!”
傭人感慨這醫生看着斯文,咋這麼能跑,最重要的是還能邊跑邊說話!
“霍總,他,他那晚停了藥,之後雖然照常、服、服用,但還是于事無補,情緒波動非常的大,陷入嚯嚯……”
楊旭輕松補充:“出現妄想、幻覺症狀了是吧!”
“是的!”
“明白!萊德隊長準備就緒!”
“什麼!”
楊詢奔跑間居然還俏皮地笑了笑,“你沒看過《汪汪隊立大功》嗎,建議你去看一看,非常有趣。”
傭人跑不動了,他叉着腰停在原地,目送不可貌相的醫生一步三級台階沖上了樓。
霍琛一手攬住葉容的腰,用力地往上箍,擡高她的位置,而他則低下頭,扯開她的襯衫紐扣,一口咬住她的鎖骨,“嗒”,森白的牙齒磕在了慘白的皮膚上,他用力咬下去,牙齒嵌進皮肉中,從他的嘴角流出葉容鮮紅的血迹,可他還是不滿足,他更加用力、更加更加用力,像是要把葉容的骨頭生生地咬出來!
“啊——”葉容疼得抽搐起來,她疼得迷糊,腦子裡渾渾噩噩地想,他咬得她好疼,比當初紋身還疼。
霍琛嘗到了熟悉的血腥味,舌尖往裡收,喉間感受到的味道更重更醇了,他呼噜噜地低吼着,牙齒卻不收勁。
他擔心葉容會抵抗,于是利用自身重量壓制住她,手也給她扣住。
後脖頸傳來熟悉的溫度,他感到溫暖,葉容抱住他的腦袋,用力地撫摸按摩他的後脖頸,“沒事了霍琛,放松好嗎,已經沒事了,好不好呀?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你沒有傷害我,我身上的傷也跟你無關,就是這樣。”
霍琛松開牙齒,擡起眼睛看她,她的手還搭在他冰涼的發絲上。
霍琛似乎意識到他做了些什麼,他惶恐地想要撫摸葉容鎖骨上的傷口,那塊慘白的皮膚完全破了,露出了裡面死白的骨頭,毛細血管也被咬破了,血液不停地往外湧。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很疼吧,不不不不我都做了些什麼——我不想這樣的,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你要原諒我啊葉容,是不是?是不是,你告訴我。”
霍琛像孩子一樣大哭,他摟着她不停地往自己身前揉,葉容的血把他的黑色襯衫染出了一大片深色的痕迹。
他用手掌心擦掉眼淚,眼淚卻越流越多,他的眼眶、鼻子和下巴都哭紅了,他用力地吻葉容冰涼的臉。
葉容靠在牆上,微弱地喘氣,她偏過頭,再一次做出她的習慣性動作,不過不同的是,這一次缺少了微笑,她的目光靜靜地落在哭泣的霍琛身上。
她是很傷心的,霍琛看得出來,他總是傷害她,葉容又用那種順遂的目光看他,她總是這樣,總是這樣,是陷阱,是夢境,是無法逃脫的漩渦,你該拿她怎麼辦?
霍琛好痛苦,好難受啊,他的心像是要被擠壓得幾乎爆掉一樣,他吻她的脖頸,哭泣着說:“比起傷害你,我甯願去死。”
“别這麼說……”葉容說完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似乎這句話消耗了她極大的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