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撐着膝蓋,可到了後期,她完全支撐不住,她失力地跪在地上,雙手往前撐,嘔吐那種詭異的快感尚未完全消失,喉間泛着股血腥味,尤其是那塊軟肉,好像破皮了。
“我吃了避孕藥,不可能懷孕……”葉容撫摸着胸口說。
霍琛霎時間覺得很荒謬,他明明已經戴了,可即使這樣,她都不信他。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他啞着嗓音說。
葉容知道他多想了,“我隻是擔心不夠保險而已,我這個年紀生孩子好玩兒還是打胎好玩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霍琛想她又誤會自己了。
葉容本想和他繼續争辯,可是胃裡的酸水又翻湧起來,她用力起身,動作踉跄,霍琛借力給她,她才順利起身,她俯趴在洗手台上,繼續嘔吐起來,她熟練地将右手食指和中指捅進喉嚨處,她用力地往裡捅去,喉嚨的軟肉受不了刺激,她登時發出“嘔”的聲音,霍琛剛才注意到她右手的兩個關節已經被牙齒磨破出血了,她剛才催吐的動作實在是太熟練,像是經曆了很多很多次一樣。
他給她化了杯鹽水,葉容吐不出來本就煩躁,她接過水杯,想着管他三七二十一,喝了水總該容易吐一些,她剛抿了一口,就奇怪看向霍琛,他還挺有經驗。
“鹽水更容易催吐,”他頓了頓又說,“我剛開始服藥那會兒,也經常嘔吐,喝鹽水總歸吐得利落些,不然很受折磨。”
葉容不是那種喜歡讓人難堪的人,一旦有人對她表露出好意,她就會陷入短暫的局促中,那是她在思考到底該以何種方式對待對方。
見葉容又将手指伸進口腔,霍琛立即制止道:“你的指節已經磨破了。”
葉容這才如夢初醒地看向自己的手背,關節處泛着大片的紅痕,被牙齒磕到的地方更是破了皮,怪不得剛才嘗到股血味。
葉容一咬牙,打算去餐廳拿把勺子過來。
霍琛歎了口氣,他用不容拒絕但能感覺得出來是刻意控制過的力道扣住了葉容的肩膀。“讓我來吧。張嘴。”
葉容打量起他修長的手指,長度的确夠,但以他們目前的關系——她認為他應該滾遠些。
“現在不吐出來,你今晚都無法入睡,還是說你喜歡失眠的感覺?”霍琛故作疑惑地問她。
葉容仔細思忖他說的話,認為不無道理,她緩緩張開雙唇,霍琛見她豔紅色的嘴唇漸漸打開,她的嘴唇顔色本就紅潤,現在更是因為嘔吐更加紅豔了,随着她口腔緩慢張開,森白的牙齒也露出來,她看起來像魅惑的鬼靈,霍琛克制不住地看向她張開的口腔,他幹咽一下,接着按住她的脖頸往洗手台處壓,他将手指探了進去,輕而易舉地就觸碰到那塊軟肉,葉容終于順利地吐了出來。
霍琛觀察她抽搐的幅度越來越小,知道她快結束了,葉容漱過口,用力擦掉因為過度刺激而流出來的眼淚,霍琛盯着她的臉,臉色有種說不出的難看,葉容露出報複的神情,說話時尚未恢複的語調,帶着鼻音,“覺得我惡心,就離我遠點,沒人求你留在我身邊。”
“不、嘔吐的感覺不好受,我心疼你。”霍琛輕描淡寫地道。
葉容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的表情複雜起來,就像是第一天認識他一樣,她用力地咬着嘴唇,語調很是奇怪,像是厭煩,又像是——撒嬌,“裝出這副情種的模樣做什麼,你以為我會被你騙嗎?”
霍琛挑眉,他敏銳地從她微小的、有所轉變的态度找到了缺口,是啊,葉容就是很容易心軟的人,當初對他說了句重話,都會對他道歉,見他發病,也會溫柔地安慰她——她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
霍琛難得表露出溫情的笑意,他将她側臉的亂發攏到耳後,成熟而性感的嗓音回蕩在洗手間,仿佛加了混響一般,葉容想裝聾都做不到。
“不是欺騙,你一直知道的,不是嗎?”
葉容的臉皺了起來,她用力地推了他一把,但沒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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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後,霍琛找到了與葉容相處的訣竅:隻要對她溫柔些,随和些,她就會以千百倍的溫情回應你。
其實以前他何嘗不懂得這個方法,隻是葉容從前不願意給他台階,他一個人唱獨角戲也沒意思。
這天他剛從外地出差回來,給她帶了禮物,是一套首飾,葉容雖然并未表現出明顯的歡喜,但至少沒有表露出反感,反而任由他給她戴上,霍琛吻了下她的後脖頸,看着她輕輕地發抖,從身後摟住了她。
“幾天不見,你想我嗎?”他在她耳邊低聲說。
葉容半跪在暄軟的床褥上,聞言微微将頭低下,霍琛自後方看見她垂首的動作,挑了挑眉。
“怎麼了?”
葉容轉過身,霍琛望着她胸前那隻翡翠雕成的蝴蝶,心想,不怪乎她喜歡綠色,綠色果然很适合她,顯得她深沉如湖水,捉摸不透,卻深深地吸引别人走入冰涼的湖泊中心,溺死在她的虛幻中。
葉容咬了咬嘴唇,目光緊緊地釘在霍琛身上,她目光中思索的意味很重,她就那麼看了他許久,就在霍琛以為她會再次出言拒絕她時,她才輕聲道:“我不知道……”
“什麼?”霍琛驚疑地反問。
葉容低下頭,望着墨綠色的床單,“我不知道我想不想你,我真的不知道。”
霍琛大笑着将她擁進懷中,讓她壓在他身上,葉容驚叫了聲。“别、别這麼用力,我喘不過氣來了。”
霍琛松開她,吻她的唇角,接着抿住她豐潤的唇瓣,探出舌尖,将她完全席卷,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重,葉容沒控制住推了推他。
“例假走了嗎?”
葉容點頭。
霍琛牽過她的手,觀察了幾秒鐘,“今天倒是不抖了,正好,我來教你怎麼……”
葉容一點就通,動手也勉強算利落,就是有點抖,霍琛見她的臉越來越紅,耳尖更是像要滴血一樣。
霍琛微笑、慰歎,語氣長而粗犷,蒙不住的yu|望,“對,就是這樣,真聰明……”
葉容望着手裡反光滑膩的……體,“霍琛,把紙巾給我。”
霍琛抱着她扔在床頭,“不用,你不是喜歡撓我嗎,擦我背上就行,我不在意這些東西。”
“我這背上全是你弄的,洗澡都他、都發疼。”他把髒話咽回去,葉容懵懵地曲起腿,仰躺着看他,她絲毫沒意識到剛才霍琛想說髒話。
霍琛脫下襯衫,熟悉的刺青露了出來,精壯結實的上身布着一道道暗紅色血痕,這麼看來他的話還是輕了,豈止是背上,胸前、腰腹也都是痕迹,而且已經過了幾天,痕迹都尚存,可見葉容當時下了多重的力道。
中途,葉容動作小心地撫摸他身上畸形的紅色抓|痕,還給他吹了吹。
霍琛覺得她真是越來越可愛,他抱着她坐在身上,含住她的雙唇,用力地将她緊扣在懷中,“我愛你,你呢?”
然而這一下葉容已經昏死過去,什麼都聽不見了。
霍琛輕撫她的後背,就像葉容曾經對他做的那樣,他輕啄她的側臉,“你也愛我的,對嗎?”
回應他的隻有葉容微不可聞的、規律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