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寺在看到那條關于逃婚和永遠滞留的任務提示後,一股前所未有的焦躁感席卷了他的心髒。
他一拳砸在旁邊的牆上,發出一聲悶響。現在恨不得立刻沖到那個什麼星川家,用他最擅長的方式,把那個破莊園給炸個底朝天。
但是……不行。
他煩躁地抓着自己那頭銀灰色的短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現在是早川隼,一個無權無勢、手無寸鐵的貧窮特招生。别說他最得意的炸彈了,他現在連一把像樣的武器都沒有。硬闖?那簡直是自尋死路。
就在他心煩意亂時,一團柔和的白光突然從牆壁裡冒了出來。
啾啾晃晃悠悠地飄到他面前,然後松開了它那半透明的小手,一張卷成小卷的便簽紙,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他疑惑地接住紙條,展開,當他看清上面那幾個歪歪扭扭、但充滿急迫感的字迹時,那雙碧綠的眼眸瞬間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軟禁……訂婚……下周末……
他死死地捏着那張薄薄的紙條,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系統提示裡的危機,現在變成了迫在眉睫的現實。
那個女人,真的被她的家人給關起來了。
他沒有多廢話,從自己的小本子上撕下一頁,用筆在上面飛快地寫下幾個字,筆迹堅定而有力:
“收到。明晚行動。等我信号。”
他将紙條卷好,遞給啾啾:“交給那個女人。快去。”
啾啾抱住紙條,穿牆消失了。
他将晴寫給他的那張帶着地址的紙條小心地折好,揣進兜裡,然後戴上那頂能遮住大半張臉的鴨舌帽,轉身離開。
夜色深沉,他那瘦削而挺拔的身影,迅速融入了櫻帝市的萬家燈火之中,目标明确,星川莊園。
夜色如墨,星川家的莊園如同蟄伏在黑暗中的巨大怪獸,森嚴而靜谧。
獄寺隼人躲在莊園外圍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的陰影裡,像一頭耐心的獵豹,冷靜地觀察着眼前這座固若金湯的堡壘。
高大的圍牆上閃爍着紅外線安保系統的光芒,門口站着兩個如雕像般一動不動的守衛,莊園内,還有牽着杜賓犬的保镖在按照固定的路線不間斷地巡邏。
他在腦海中迅速構建着莊園的平面圖,并估算着安保的換崗時間和巡邏間隙。
這戒備森嚴的程度,簡直比彭格列某些秘密基地還要誇張。硬闖,是下下策。
他需要一個計劃。一個能制造混亂,吸引大部分守衛注意力的計劃。以及,一個能讓那個女人從内部配合,并且能精準逃脫的路線。
觀察了将近一個小時,将所有安保的細節都牢牢記在心裡後,獄寺悄無聲息地,如同鬼魅一般,再次融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而另一邊,晴在那個奢華得堪比頂級酒店總統套房的牢籠裡,度過了極其漫長的一天。
她沒有像小說裡的那些經典女主角那樣哭哭啼啼或者絕食抗議,因為她知道,那些自怨自艾的行為對于她那對父母來說,毫無用處,隻會白白浪費她本就不多的體力,影響她後續的逃跑大計。
在收到獄寺的回信後,晴觀察自己的處境,分析所有可能存在的生機,該如何配合獄寺逃離這裡。
房間在主建築的三樓西側,窗戶很高,是那種老式的、隻能向上推開一道縫隙的防盜窗,下面是精心修剪過的、如同幾何圖形般整齊的巨大花園,花園裡還有幾條牽着大型杜賓犬的保镖在不間斷地巡邏。
直接從窗戶跳下去的可能性,為零。
房門外,時刻都有兩個身材魁梧、站得筆直、如同門神一般的黑西裝保镖守着,想從正門大搖大擺地溜出去,更是無異于癡人說夢。
但是坐以待斃并不是晴的風格,獄寺現在對莊園内部的情況一無所知。她必須想辦法,為他提供最準确的情報,找到安保的突破口。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一位穿着女仆裝的NPC推着餐車走了進來,準備為她收拾餐具。
機會來了。
晴收起了所有的戒備和煩躁,表現的有些落寞和無聊。
她沒有回頭,隻是用一種帶着幾分落寞和嘲弄的語氣,幽幽地開口:
“呵,父親也真是的,為了一個訂婚,居然真的把我關起來了。這個房間再大,待久了也和籠子沒什麼區别。”
正在收拾餐具的女仆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明顯一頓。她停下來,微微躬身,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和惶恐,小聲地勸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