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殿下的琴聲還是一如既往的悅耳動聽。不過,合奏畢竟是兩個人的藝術,對配合的要求極高。早川同學為了跟上零的節奏,一定也付出了非同尋常的努力吧?真是辛苦你了。”
“……”晴無語,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喂喂,明明是我彈錯了好嗎?怎麼還踩着獄寺捧我,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專業級的吧。
獄寺的臉色瞬間鐵青。他本來就因為失敗的練習而心情不爽,現在又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陰陽一通,那股被壓抑的火氣“噌”地一下就竄了上來。
“你這家夥說什麼?!”他猛地站起身,拳頭握得咯吱作響,ooc的警告在他頭頂閃爍。
“呀,早川同學,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萊納斯故作驚訝地微微後退一步,臉上的笑容卻更深了,
“我隻是實話實說,并無他意。畢竟,能與零一同演奏,是何等的榮耀。想必早川同學也一定不希望因為一些小小的瑕疵,而影響到零的表演吧?”
他轉向晴,語氣關切:“零,如果覺得配合上有什麼困難,千萬不要勉強自己。你的心情和狀态才是最重要的。”
他說着,又用餘光看了一眼獄寺“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随時都可以開口,我非常樂意……。”
“夠了,萊納斯。”晴冷聲打斷了他,語氣冰冷,“剛才是我彈錯了。”
萊納斯的笑容微微一僵,似乎沒想到一向高傲的零,會主動維護那個貧困生。
晴站起身,走到萊納斯面前:“早川隼是我的搭檔,他的能力我清楚。我們的練習如何,也與你無關。”她頓了頓,補充道,“糕點我心領了,你可以回去了。”
逐客令下得毫不留情。
萊納斯臉上的笑容終于有些挂不住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晴,又瞥了一眼旁邊依舊怒氣沖沖但因為晴的維護而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獄寺,最終還是維持着表面的風度,微微躬身。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零,我很期待你的表演。”
說完,他轉身,優雅地離開了音樂室。
綠茶男配退散,音樂室裡再次恢複了平靜,但氣氛卻比之前更加微妙。
獄寺隼人像一頭被激怒了卻又不得不強行按捺住爪子的小豹子,僵硬地站在原地。俊俏的臉龐依舊緊繃,但握到骨節發白的拳頭卻不自覺的松開了一些。
他看着晴的背影,眼神複雜,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隻是從喉嚨裡擠出一句硬邦邦的:“誰……誰要你多管閑事了。”
“哦?”晴挑了挑眉,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剛才準備怎麼解決?狠狠打他一頓,然後就被系統電暈?”
獄寺的臉“唰”地一下紅了,梗着脖子吼道:“我才不會被電暈!而且,就算沒有你,我也……”
“你也知道,在‘早川隼’的人設下,你什麼也做不了,不是嗎?”晴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你——!”獄寺再次語塞,被晴堵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狠狠地瞪着她,碧綠的眼眸裡燃燒着火焰。
但不知為何,當對上晴那雙帶着戲谑的眼睛時,那股火焰似乎又被壓了下去,隻剩下一點點不甘心的火星。
他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耳根卻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嘴裡小聲地嘟囔着什麼“吵死了”、“多管閑事”之類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不過,經過這麼一出,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緩和了不少。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音樂室裡的硝煙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自虐式的瘋狂練習。
他們從最基礎的節奏配合開始,一遍遍地磨合,一次次地糾正對方的錯誤。争吵依舊難免,但更多的時候,是一種無聲的較勁和對彼此技術的逐漸認可。
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的重複練習,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兩人同時松開琴鍵,額頭上都滲着細密的汗珠。
這一次,兩個人帶着一絲默契,從頭到尾,流暢、完整的演奏完《匈牙利舞曲》。
一場酣暢淋漓的演奏。
雖然離系統要求的“情感交融、靈魂共鳴”還有十萬八千裡,但至少,很不錯了。
“呼……”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像是打了一場硬仗。
旁邊的獄寺默默地揉着發酸的手腕,臉上帶着一絲疲憊,但嘴角忍不住上揚,眼裡閃爍着孩子氣的興奮。
就在這時,音樂老師布拉維西莫大師如同幽靈般出現在門口,臉上帶着誇張的笑容,用力地鼓着掌:“太完美了,星川殿下,早川同學。你們的進步簡直是神速,這首《匈牙利舞曲》在你們的指尖下煥發出了新的生命!”
晴和獄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終于解脫了”的慶幸。
“不過,”大師話鋒一轉,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演奏完美了,形象也不能疏忽。尤其是在萬衆矚目的學院開放日舞會上!”
他摸着自己的八字胡,滿意地點點頭,“星川殿下的禮服自然是無可挑剔的頂級配置,無需操心。”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獄寺身上那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舊校服上,微微蹙起了眉頭:“但是,早川同學,你這身衣服,恐怕不太适合如此盛大的場合啊。”
獄寺的身體瞬間僵硬了。
晴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對啊,她是王子,有自帶的華麗服裝。但獄寺扮演的“早川隼”,可是個窮得叮當響的特招生,哪來的錢買高級禮服?
“老師,我會解決早川同學服裝問題的。”晴立刻趕在獄寺前面開口。
“哦?那就再好不過了!”大師立刻眉開眼笑,“那麼,我就期待兩位在舞會上的驚豔亮相了!”說完,哼着小曲滿意地離開了。